第五章 第09节

“可惜。”

校长的致辞带来的除了睡意还是睡意。

“多谢款待。”加贺冲老板说完，把钱放在吧台上，起身离开。吧台上那个小丑立在被大家遗忘的角落，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容。靠着从虹吸管传来的热量，小丑不时地微微摇头。

加贺没有回答，只是停下了往嘴里送薯条的手，看着沙都子。

沙都子之所以来参加毕业典礼，是想以此为自己的学生时代画上句号。虽说不是什么特别的感慨，但临出门时，父亲说出了深藏于心的话：“总算到了这一天啊！”父亲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对她说什么了，或许他觉得今天是最合适的日子。若是这样，父亲还真是经常打擦边球的人，沙都子一边想着，一边得意地点点头说：“嗯。”

“你现在还想和我结婚吗？”

沙都子看着会场叹了口气。出席典礼的学生只有三分之一。学校并不强制参加，而即便没参加，毕业证也能通过邮寄送到手中。

加贺把薯条塞进嘴里。“想着呢。”

他把毕业证放回内兜，接着要了一瓶啤酒。

“我反对，到现在也是。”

“大白天也喝酒？”

“嗯。”

“喝一杯庆祝一下呗。”

尽管如此……

“哦……谢谢啊。”

初中和高中毕业的时候，印象中的就不是毕业典礼了。大家都从升学考试的压力中解脱出来，接下来就是几年的自由时光。只有那些爱在男生面前表现的女生哭成一片。

“真可惜啊。”

至今还能留在沙都子记忆中的还是小学的毕业典礼，她强忍住哈欠回忆起来：当时唱了《友谊地久天长》，而是否唱了那首《敬仰吾师》则已记不清了。

“我听佳江说，你还是决意要去东京？”

加贺先把沙都子的杯子倒满，又把剩下的倒进自己的杯子。老板免费赠送了一份炸薯条。

“是啊。”

“我能问个问题吗？”沙都子问道。

“四月份开始，你就步入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