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爆裂 第08节

“从那之后，政府不得不限制钠的利用计划，加上陆续爆出各相关单位刻意隐瞒意外事故的丑闻，使问题愈演愈烈，影响更恶劣。最先受影响的便是关联企业。”汤川走了几步，从书架上抽出类似公司简介的资料。

“藤川应该是偷偷带着事先准备好的钠接近梅里律子，潜伏在她身边。但她一直趴在海滩垫上，可能用了某种方法将东西黏在那上面了吧。”

“其实我问过仁科工学技术里的朋友，不出所料，为了迎接钚利用时代的到来，那家公司本来一直在研究累积技术，但在今年，他们放弃了所有相关研究。看样子，藤川也是因此才调动部门的。”

“就会‘砰’的一声吗？”草薙在汤川面前张开手掌。

“哦，这样吗？”草薙觉得旧名字还更为浅显易懂些。

“藤川向松田抱怨，自学生时代起进入横森教授的研究室、担任松田的研究助理，到进入仁科工学技术上班，都不是他心中所愿。尤其是在仁科从事完全没兴趣的工作，似乎成了他长期郁结爆发的导火线。”

“改名的理由是大家对这个系的印象变差了。随着改名，研究内容似乎也跟着稍微转换了方向。不过其中也保留了部分以前的研究课题，松田的研究就是其中之一。所谓‘使用液态钠的热交换技术’，讲得极端点只有一个用途，你知道是什么吗？”

“当时松田和藤川谈了什么？”汤川坐在桌边，盯着空中喃喃道。

“不知道。”草薙原想回答，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有什么头绪？”

“藤川无法上那堂课，只因交给学生服务中心的选课单上忘了填。藤川发现时，已过了缴交期限，他慌忙到学生服务中心希望修改选课单，但……”

“嗯，那也不是什么难了解的事，还挺常见的。”

据松田表示，藤川原想进入木岛教授的研究室，却由于没拿到某个重要学分而无法如愿。那个学分正是木岛教授的课，也是三年级的必修课。

“快告诉我吧。”草薙重新面向他坐正。

松田的研究主要是利用液态钠进行热交换，因此同一研究室的毕业生藤川要从那里偷出钠并非难事。

“就是从核反应堆中提取热能的技术。还记得几年前曾发生核反应堆钠外泄的意外吗？”

“根据松田的说法，钠遭窃的时间果然是8月中旬藤川返校的那时候。”坐在椅子上的草薙说道。

“啊，”草薙点点头，“这我记得。如此一来，公众便认为钠很危险。”

草薙点头，像他这样的理科白痴，多少也听懂了汤川的说明。不过犯人已死，真相是怎么样也无从得证了。

“的确。老实说，我也还没完全掌握案件的真相和背后的动机。”草薙拿出记事本，希望汤川不仅解释藤川对钠动了什么手脚，还能给一些关于案件背景的建议。

汤川双手在胸前交叉，站在窗前。由于逆着光线，很难看清他的表情。

“看来积怨甚深啊。”

“我从能源工程学系的前身说起吧，过去那里叫核能工程学系。”

汤川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