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窍 第03节

“根据上村表示，少年完全不懂汽车。”

“就是这样。”汤川点了点头。

“不是清洁剂，而是其中的空气。”

草薙双手交抱胸前沉思，的确有这种产生错觉的可能。

“受磁铁吸引的，”汤川将咖啡粉倒入马克杯后，回头说道，

“要说梦的内容和嫌犯的供词偶然一致，这可能性实在太低，更别提连车子是白色车顶、引擎盖有白线都相符。在ROVER MINI车系中也仅是MINI COOPER有这个特征。”

年轻的物理系副教授满意地点头。

汤川向马克杯中注入开水，轻轻搅拌后将其中一杯递给草薙。

“我以前就说过，贵课长的思考方式真有逻辑。”

“没办法，人们通常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明明知道肥皂泡中有空气，却因看不见便忽视它的存在。如果以这种态度对待，还能不遗漏人生中的许多事情，那真是遗憾。”

“他不过是有个顽固的脑袋而已。另一个可能性是？”

“那究竟是为什么？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或许少年是个车迷。”

“理论上不可能，不过这种情况不同。”汤川边说边走近料理台，从洗碗槽中拿出两个马克杯。草薙心想“又是速溶咖啡”，一阵扫兴。

草薙摇头否定了汤川的话。

“普通清洁剂对磁铁会有这样的反应吗？”

“这样啊……”草薙看着托盘中尚未破掉的泡泡。

“少年的错觉。”汤川回答道，“少年确实看见了MINI COOPER，这当然是指清醒的时候，但并未留下很强的印象，就这么忘了。然而，当他发烧到意识模糊之际却想起那个场景，就把看见的时间和情景都弄混了。”

“准确地说，是空气里的氧气。一般而言，氧气的顺磁性较强。所谓的顺磁性是指受磁铁吸引的特性。”

“你是说，他误以为自己睡着时灵魂跑出身体，而看见了那个景象吗？”

“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