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是说我很可疑？”汤川饶富兴味地眯起眼，“难得你冒出这么大胆的创意。有了这种灵活的头脑，你会升迁得更快。”

他在惯用的公用电话前打电话给靖子。响到第三声时，手机接通。

石神一边留意四周，一边详细指点。

“事实上……”说到这里，她陷入了沉默。

网球场旁边的空地，冒起一阵灰烟。走近一看，穿白衣的汤川正卷着袖子，拿棍子往一斗深的罐子里面戳。烟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他很想问她和工藤见面谈了些什么，却找不出合适的说辞。知道他们两人见面，本来就是件极不自然的事。

听到脚步声，汤川倏然回头。

“后来你和她聊过电影吗？”

真啰唆，石神不耐烦地想，她的数学一定不好。

“没有，应该就只有那一次。但说不定也还聊过一点。”

“有点儿不太好解释，老实说，我们店里的人，老早就在谈论您……您听了也许会不高兴……”

“你没把她告诉警察？”

“今天有什么情况？”

“你简直就是对我一往情深的跟踪狂。”

“方便。”

“对于可疑人物，警察当然要跟踪。”

“是我，”石神说，“现在，方便说话吗？”

“打听我？怎么个打听法？”石神咽下口水。

“没有，只提到实香。您告诉我最好暂时不要说。”

“店里……警察今天去过弁天亭，而且……是去打听您。”

“没错，但现在可以说了。”

“什么事？出了什么问题？”该不会从工藤那里听到什么惊人的消息吧，石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