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汤川大步跨出的脚停住，他转头回视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

是很麻烦——这话她死也不能说。

“你今天兴致挺高。”确定罐中的火已经熄灭，汤川方拎着水桶迈步走开。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进家门。半路，她去超市买菜，可是买了些什么，竟不太记得。

草薙紧跟着追上他。

靖子挂断电话，感到胃沉甸甸地纠成一团，有点想吐。

“昨天我去了弁天亭，在那里听到一个颇为有趣的消息。不想听吗？”

“你不问我为什么觉得你可疑？”

石神想起草薙，他的来意着实奇妙。虽然他嘴上问着花冈靖子的事，但石神觉得，他是想打听汤川。他们到底是怎么说的？石神无法判断自己是否遭到怀疑，令他难以作出下一个决定。

“没必要。无论哪个时代，科学家总是被人当成异类。”说着，汤川继续往罐子里戳。

他把电话卡放进口袋，走出房间，像以往一样步上夜路，小心确认有没有人跟踪。

“你在烧什么？”

“我知道了，谢谢你特地打电话来。”

“不想。”

“也是，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那我就主动告诉你：你的好朋友石神在暗恋花冈靖子。”

“无所谓，反正我和那个老师也没关系。”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钟，然后起身，快八点了。看来靖子和工藤见面的时间不长，这令他大为安心。

“没什么，只是不要的报告和资料，我不信任碎纸机。”汤川拿起一旁的水桶，把水倒进罐子里。咻的一声，冒出更浓的白烟。

石神已作好最坏打算，到时这几张照片应该会派上用场，只是他还是想极力避免到那种地步。

“我有话和你说，是以警察的身份询问。”

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时，石神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映出三张照片，工藤的两张，靖子走入饭店的一张。本想拍下两人在一起的情景，他怕被工藤发现，让靖子发觉也很麻烦，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