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有人这么怀疑过，不过我看没有。”

“今天……我想想，就来招牌便当吧。听说石神每次都买这种，上次不巧卖光了，今天还有吧？”

草薙这么一问，她歪着头，沉思良久。

杉村园子还不知道，工藤邦明的妻子已经过世了。草薙觉得没必要告诉她，于是保持沉默。

“欢迎光临。”她条件反射地堆出殷勤笑脸，但一看对方，不禁愣住。她见过此人，不过与他并不熟，只知道他是石神的老友。

“工藤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他建议靖子和老公离婚，等人家离婚了，自己却去和人家交往，会让人觉得他开始就是抱着这种目的的。所以，她离婚后，他们继续维持着朋友关系。更何况，工藤先生也有太太。”

“您还记得我吗？”客人问，“之前石神带我来过。”

“可是后来花冈小姐离婚了，应该可以交往了吧？”杉村园子摇摇头。

“这人是谁？”

汤川为什么会对石神起疑，他始终没告诉草薙。似乎是他看出石神对靖子怀有好感。至于他凭什么看出的，草薙始终不知。

杉村园子露出不解的神情。

草薙绝对相信汤川的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他甚至觉得，既然汤川抱着这种想法，那绝对不可能出错。这么一想，草薙也就明白在玛莉安打听来的消息背后的意义了。

那是石神哲哉的照片，是岸谷趁他走出学校时偷拍的，由于从侧面拍摄，石神视线正投向远方某处。

“哦，记得。”她重新找回笑容。

“靖子以前在赤坂时，是他们俩走得最近的时候。那段时间，靖子正因富樫的事苦恼，不知怎的，工藤先生知道了，他常常开导靖子，但两人并没有发展成男女关系。”

“我正好经过附近，想起了这里的便当。上次那个便当，味道非常好。”

“怎么说？”

“多谢。”

靖子为何没告诉草薙三月十日深夜的不在场证明？如果她是凶手，既然事先已准备好不在场证明来应付警方，照理说会立刻说出来。她之所以没这样做，八成是因为石神的指示。石神的指示，一言以蔽之，就是“只做最低限度的交代”。

草薙确信，工藤是清白的。如此一来，就应把重心放到另一件事上。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杉村园子。“这人你见过吗？”

草薙想起汤川之前并不关心本案时，随口说出的一句话。那时他们谈到花冈靖子从电影简介中取出电影票的存根，汤川听了是这么说的：“如果是一般人，不会连用来当作不在场证明的存根该保存在哪儿都精心设计。但若考虑到警察会来询问，才事先把存根夹在简介中，那对方可是棘手的强敌。”

她猜得很准，草薙想。在男女关系这方面，酒廊女的直觉远比警察敏锐得多。

六点已过。靖子正想解下围裙，一个客人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