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抱歉。您一定听不明白我想说什么。”汤川苦笑，“您第一次见到石神，是在刚搬进这栋公寓时吗？”

“这种店，不晓得明天会变成什么样。或许小代子选择开便当店是正确的。”

“对，我过去打招呼。”

“请问……您要找我商量什么？”她终于忍不住。

“我已经和之前来的警察先生说过了，你们如果怀疑靖子，肯定搞错了，她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但汤川还是不发一语，直到不安布满靖子心头，他才开口说：“他是个单纯的男人。”

“再三叨扰，不好意思。”

“啊？”

汤川报出姓名和目前在石神毕业的大学担任副教授。

“你以前见过他？”

靖子像平常一样，是骑自行车来的。她推着车正要迈步，汤川说声“让我来吧”，就替她推起车子。

“对。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来这里，我吓了一大跳。”

“您没和石神好好聊过？”汤川问。

园子颔首。“为了富樫的事，来过好多次了，多半都是我出面。今天还是为了那件事？”

“我是说，石神这个人很单纯。他寻求的解答，向来很简单。他绝不会同时追求好几样东西，而他达成目的的手段也很简单。他从不会迟疑，也不会为一点小事轻易动摇。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不擅长生存之道，不是赢得全部就是满盘皆输，他的人生随时伴随着这种危险。”

“之前，我们的同事已经来打扰好几次了。”

“汤川先生……”

虽然说得很低调，但爽快提到前任名字的态度，令草薙感到她还是自有她的尊严。

“听说富樫慎二在三月五号那天来过。”

“对，只有他来店里时打个招呼。”

“重新开始。”杉村园子轻轻吐出一口气。

“哦。”他说，随即陷入沉默。

“不，谈不上怀疑，”草薙堆出笑容，摆摆手，“调查工作目前迟迟没有进展，我们只好换个角度重新开始，才会来拜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