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刀子刺进这个胸膛

“什么姐姐还活着，是不是骗人的？”

“你也可以这么解释。”

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少年浑身颤抖，似乎在努力克制什么，然后转头看着熏子，表情中充满愤恨和悲伤，以前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巨大的冲击让熏子感到晕眩，好不容易才忍住，不让自己昏过去。照理说，她应该斥责生人，你在胡说什么，甚至为了教训他，应该狠下心甩他一巴掌。但是，熏子无法做到，她双腿无力，根本无法站起来。

“不去不行吗？”爸爸显然不太想去。

然而，这种空白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不愿意听到的这些话既不是幻听，也没有听错。

“因为姐姐知道你已经回国了，所以不去露一下脸不太好。她一定会想，为什么不去看一下，而且其他亲戚至少都去探视过一次。”

熏子的脑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儿子在说什么。虽然能够听懂他说的每一句话，但本能似乎产生了抵抗，不愿意接受这一连串的内容，不愿意承认那是儿子说的话。

“谁说的？”

其实若叶也不太了解详细情况，只是听妈妈说，熏子阿姨他们想要带瑞穗回家，所以就这么做了。

但是，儿子大叫着说：“他们说，这根本不算是活着。虽然因为使用机器，感觉好像还活着，但其实早就死了。大家都说，不想看到带一个死人来参加入学典礼，大家都说很可怕。”

爸爸每隔几个月就会回国一次，通常都会在日本住一个星期左右。这是若叶最开心的时光，有时候也会利用这段时间四处旅行。若叶很喜欢个性温柔、无所不知的爸爸，所以，每次去成田机场送爸爸出国回到工作岗位时，她都会在车子上一直哭。

“你在说什么啊？”熏子瞪着儿子苍白的脸，“哪里骗人了？瑞穗姐姐不是还活着吗？虽然她一直睡觉，但可以吃东西，也会大便，而且也长高了。”

“但她不是失去意识，一直都躺着吗？去探视她有意义吗？”

“其实姐姐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只是妈妈当作姐姐还活着，对不对？”他说话的声音就像在绝望的深渊中呻吟。

“所以不是去探视瑞穗，可以去慰问一下姐姐和妈妈。”

“啊……”

“你的意思是，要让你这个妹妹有面子？”

在爸爸短时间回国期间，几乎很少会谈论播磨家的事。因为很久没有见面，自己的事就聊不完了，永远不会缺少话题，当然也没时间去看瑞穗。

“若叶！”美晴斥责道，但熏子并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要斥责外甥女。只有生人说的话在她脑袋里回响，根本无暇思考其他人说的话。

今年二月，爸爸终于被调回日本了。新的工作地点在东京，所以他们一家三口又可以生活在一起了。爸爸说，暂时不会被外派了。

若叶开了口：“小生，这件事不可以说出来。”

在一家三口的生活逐渐安定之后，妈妈问爸爸，要不要去探视瑞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