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刀子刺进这个胸膛

爸爸严厉的口吻让若叶感到害怕，她露出求助的眼神看着妈妈。

姐妹俩正在讨论这件事，走廊上传来动静。不一会儿，门打开了，生人和若叶走了进来。

“你不必现在问她这种事……”妈妈说。

“就是这样。如果一切都老老实实告诉合理主义者，绝对会遭到否定。”

若叶听不太懂爸爸说的这番话，只知道爸爸在批评熏子阿姨。

两个孩子还是没有回答，但若叶好像有话要说，所以熏子看着她说：“若叶，你不是来找瑞穗的吗？不是在那里玩比较好吗？”

“日本和外国的法令不一样。”妈妈说。

“怎么了？”她问生人，“为什么来这里玩？平时不是都在姐姐房间玩吗？今天也可以在姐姐房间玩啊。”

“所以就利用这些法令，不承认是脑死，当作她还活着吗？他们要这么做，我也没意见，只希望他们自己去做这件事就好，不要把其他人也都卷进去。老实说，这根本是造成别人的困扰。”

爸爸叹了一口气，终于答应：“那就没办法了。”

“生人！”熏子大叫着，“你把话说清楚！到底说什么是骗人的？”

在天气还有点儿寒冷的三月初，一家三口去了播磨家。熏子阿姨热情地表示欢迎，看到爸爸也一起去，似乎很高兴，连续说了好几次谢谢。

但是生人没有回答，手上拿着拼图，一言不发。

爸爸看到瑞穗时，不停地表示佩服。瑞穗看起来很健康，完全不像是生病，好像随时都会醒来——爸爸的感想和大部分人一样。若叶听了，也感到很高兴。爸爸和自己一样，即使瑞穗一直在睡觉，仍然很喜欢她。

熏子看着两个孩子玩耍，继续和美晴聊天，但还是觉得奇怪。

“老公，若叶也听到了……”

生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最近喜欢的拼图，他似乎要和若叶一起玩。

“我认为这对若叶也有负面影响，她必须接受事实。若叶，”爸爸突然看着她，而且露出可怕的眼神，“你老实回答爸爸，你觉得瑞穗有一天会醒过来吗？”

“咦？怎么了？”熏子问。但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只是若叶显得有点儿尴尬。

“什么？”熏子问，“什么是骗人的？”

没想到回家之后，爸爸说的话和若叶的想法完全相反。爸爸冷冷地说，再也不会去看瑞穗了。

“骗人的！”生人说。他在说话时，根本没有看熏子。

“我没办法做这种事，而且也无法赞同，那根本是你姐姐的自我满足。医生不是说瑞穗已经脑死了吗？在国外，一旦知道是脑死，就会停止所有的治疗。没想到他们却花大钱让她继续活着……只能说太异常了。”

若叶听到问话后的反应完全符合熏子的期待，她站了起来，向生人使着眼色，似乎叫他一起去那个房间，但生人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