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刀子刺进这个胸膛

“这代表生人慢慢变成大人了啊。”

“我们去那里吧。”生人说，“我不太想在这个房间。”

“他最近好像有点儿叛逆，一旦回到自己房间，就不想出来，问他学校的事，也不好好回答。”

熏子泡好两杯红茶时，生人才终于出现在客厅，看到美晴，鞠躬打招呼说：“阿姨好。”

生人低着头，小声地回答：“姐姐的事……”

今年四月，生人开始上小学。熏子看到他背上书包的身影，不禁感慨万千，同时也为无法看到瑞穗背上书包上学的身影叹息，期待生人能够连同姐姐的份好好享受学校生活。但是，如果上学这件事让他内心产生了不满，就太令人懊恼了。

“为什么？”

“也许吧。”

“原来是体育课，对啊，活动身体很开心。”

当熏子阿姨不在时，若叶觉得自己也很少对瑞穗说话，或是碰触她的身体。她无法清楚解释其中的原因，只是并不是像爸爸说的那样，是在“演戏”。如果说，完全不在意熏子阿姨的眼光，就变成在说谎了，但自己和爸爸不一样，并不讨厌对沉睡的表姐说话，而且发自内心地希望表姐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她觉得妈妈应该也一样。不光是妈妈，大部分对瑞穗说话的人应该都一样，应该都不是像爸爸说的，只是在“演戏”而已。

生人害羞地扭着身体回答说：“体育课。”

虽然如果要问她，不是演戏，到底是什么，她也答不上来。

“你喜欢哪一堂课？算术，还是国语？”

“因为……她已经死了。”

“但对小孩子来说，从幼儿园升上小学是很大的变化。”

听到生人的回答，若叶再度感到震撼。怎么会这样？难道连表弟也已经放弃，认为姐姐醒来只是梦想而已吗？只有在妈妈面前演戏，假装梦想还可以实现就好了吗？

“怎么可能？他才小学一年级啊！”

若叶没有说话，她无法对生人说，没这回事。对已经从梦中醒来的少年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她正在想这些事时，生人走了进来。她也好久没见到比她小两岁的表弟了。他手上拿着小型游戏机，一进房间就邀若叶一起玩。

“嗯。”生人点了点头，看起来不像是心情不好。

若叶也觉得生人上小学后，看起来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但似乎并不是因为这个，让人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一会儿，若叶就发现了原因。因为他根本不看他的姐姐一眼。若叶问生人这件事，生人有点儿不高兴地回答说：“那已经没关系了。”

“生人，你好，学校好玩吗？”美晴问。

“什么没关系了？”若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