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暂时这么办吧。”早田说着拿起桌上的账单。

“那谁知道啊。”望月喝了一口咖啡。

“你做了这一决定，所以今天才约了我？”

“香里有男人？”早田问。

“我想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就是把隐藏起来的东西曝光。我不会考虑这会给人带来多大的伤害。所以，你们隐瞒的东西，我也必须公之于众。”

“至少，好像以前有过。住在附近的人说，他们见过那个人的背影好多次。”

哲朗自然地点点头。早田的话令他只能这么做。

“就是说有男人进出她的公寓？”

“但是，”早田接着说，“我不会把你作为目标，也不会从你身上或周围获取信息，会从别的途径追查案子。至于最终能走到哪儿，我暂不考虑，也不去想会失去什么，之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这就是我的做事方式，至少我想公平竞争。”

“所以呢？”哲朗咽了咽唾沫。他好像渐渐明白早田要说什么了，手不禁在桌子下握成拳头。

望月从鼻子中喷出一口气，又耸耸肩。

“坦白说吧，我没法和你们站到同一边。”

“望月先生，你觉得那个人很可疑,是吧？”早田试探道。

哲朗几乎软倒。他想说“你在说什么”，可嘴唇颤抖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已经派人守在香里的公寓附近了。”望月低声说。

哲朗看着早田真挚的眼神。说出这番话之前，早田心中一定很矛盾。一念及此，哲朗觉得很对不起他。

望月的脸变形了。如果报社记者胡乱打探，可能会妨碍调查。早田也是知道这一点才这么说的。

“我非常理解。”哲朗说，“那，今天就到这儿。”

“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只要我出马，那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是问香里本人，还是她的同事，还是把‘猫眼’的老板娘或熟客拉来问一下呢？好像都行。”

哲朗感到胸口隐隐作痛。小个子、短头发……说的不就是美月吗？

“我现在还没拿到什么证据。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你们知道些什么。知道，并且想隐藏。”

“好像记不清了。他们说那人个儿很小，头发很短。”

此时的哲朗或许应该假装听不明白，但他没有那种心情。并非因为没用，只因他觉得早田在向他展示某种诚意。

“没看到长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