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等一下。”哲朗从钱包里掏出自己那杯咖啡的钱，“AA吧，你不是要公平竞争吗？”

“没什么能保证我们做的就是对的。你不也清楚这一点吗？”

“对啊。”早田伸出大大的手掌接过。

听了这番话，刑警表现得很厌烦。

“那是和东日本大学的热身赛吧。”

“户仓身上的手机，上面的通话记录还在。”

他们当时制订了这样的作战计划：踢球手故意装作要射门，实际上由别的选手持球进攻。可是，踢球手须贝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做出好几次踢球的姿势。他大概是想一定要让对方觉得他要踢球，但反而很不自然，最后连对方的防守阵营都忍俊不禁。

“手机？”

“你觉得如果须贝和案子有牵连，我也脱不了干系，是吧？”哲朗追问。

“算是吧。想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你却丝毫不露，真是厉害。”

不是就像，根本就是如假包换的跟踪狂。哲朗暗道。

服务生过来想为早田续水，早田伸手拒绝了。

“就像，”早田稍微顿了顿，“就像跟踪狂一样。”

“几天前，须贝打来电话，很奇怪地问在江户川区发现男尸一案的调查进展程度。我对他说死者的身份好像已经查明，他又问，是否已开始调查死者与女性的关系。我忽然有一种直觉，关于这起案子，须贝知道些什么，并且同户仓与女性的关系有关。我去找他偏爱的女人，正是因为这个。”

“是手机。”

“该怎么说呢，”早田歪了歪头，“还不能这么说。总之，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再给你们打电话。”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望月交替看着哲朗和早田，煞有介事地抚摸着脸颊，像是在衡量提供情报的得失。

他拿着账单站起身来。

“嗯，我很明白。可是，至少警察和我们的调查路线交会了，这是事实。”早田依然用指尖夹着烟，微微探出身子，“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了。你为什么会在那家店里？你把注意力放在香里身上的依据又是什么？”

“差不多是这样。不单是被杀之前，一天之内打好几次，每次的通话时间倒不长，多的时候打了有二十多次。”

哲朗不由得闭上眼。须贝的那一通电话终究是打草惊蛇了。

“就是说他在被杀之前，还给‘猫眼’的香里打过电话？”早田问。

早田窃笑。“那家伙一点也没变，一直不擅长撒谎。你还记得吧？有一次他想假装射门，却引得对手一阵爆笑。”

哲朗差点叫出声来。手机的通话记录居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