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4节

“我是警视厅搜查一科的相马。”康正故意加快语速，以免被对方听出破绽。

“想来也是。”康正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吗？”光从声音上，就能听出对方已有所防备。

看起来，在康正自报家门前，对方不准备说出姓名。这或许也是一种在大都市生存的技巧。康正决定赌一把。

“谢谢。不必了，我就喝黑咖啡好了。但是……”加贺说，“如果事情真像您所说，她是因为不习惯都市生活的寂寞才自杀，我想她在平日里就会有所表现。可她为何会从上周起忽然表现出来，甚至就连同事也能看出来呢？”

“请问……是佃先生吧？”

“是吗……”康正皱起眉，缓缓摇了摇头。这并非是在演戏。他站起身，向准备好的杯子里倒入咖啡，把其中一杯递给加贺，“她果然一直很痛苦，真可怜。要加牛奶和砂糖吗？”

对方并未立刻回应。康正心说不妙，莫非是自己弄错了不成？但过了两三秒，对方答道：“对，是我。”

他舔了舔嘴唇，做了个深呼吸，摁下电话号码。

“我也不大清楚。我不止一次地说过，在周五夜里接到那通电话之前，我们兄妹俩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过了。如果我了解，早就跟你们说了。”康正明知在面对刑警的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焦躁情绪，可还是忍不住吼了起来。

三声长音之后，电话接通了。

“您对此是否了解呢？”

“喂？”是男人的声音。对方并未报上姓名，这与康正的期待不同。

“据那几位同事说，在令妹过世的前几天，她确实有些不大对劲。他们和令妹说话，令妹也不愿搭理，而且令妹还总犯低级错误。这么说的人不止一个，所以我想令妹当时应该确实如此。”

康正不由得握紧话筒。他的直觉没错，但关键还得看之后的进展。“是佃润一先生吧？”

“什么意思？”康正探了探身子。对于这种话，他决不能置若罔闻。

“对。那个……请问是哪位？”对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惊异。

“只不过其中也有几个人说，看到令妹之前的样子，就觉得她说不定要出事。”

“或许有吧。”

“喂？”

“假设令妹的确是自杀身亡，而自杀的原因也正如您之前所说，那么最近应该发生过促成她自杀的事。”

“请讲。”

“……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