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还是想趁他觉醒的时候检查。脑内出现异常电流说不定需要某种条件才行。”

“去我包里……拿镇静剂和注射器。”

“你的意思是，必须要有那个光吗？”

“闭嘴，给我安静下来！”父亲秋彦不知何时走进了房间。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政史完全不知道。

“有可能。”小岛点头道，“你看过那个所谓的光之音乐会吗？”

“额头？政史额头也受伤了？”

“看来相当糟糕啊。除了注射镇静剂的痕迹，那些手足擦伤和额头的伤都能印证你儿子的失控程度。”

“额头受伤的人是你啊。”小岛指了指秋彦的头部。

“就是说，暂时可以放下心来吗？”志野秋彦长出一口气，“不过如果让你看到我儿子那个样子，说不定会提出有精神分裂的征兆。”

啊，秋彦下意识地按住了贴着创可贴的额头。

“不准说光的坏话！”政史撑起身子大吼一声。赖江脸上瞬间闪过恐惧的表情，但还是说了些什么。政史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他只知道母亲反驳了自己，否定了光的演奏，这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混乱的情绪，从来没有。他无意识地高喊着，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胡乱挥舞着四肢。

“上回在电视上头一次看到，但没有直接看过。不过我老婆说她看过一次。”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呢。啊，你变成这样……肯定是因为那个，是那个奇怪的光线催眠术……”

“没有异常。”因为长发和瘦削的身材，小岛看起来远比四十六岁要年轻。他那眼窝深陷的双眼盯着秋彦。“脑波正常，阳电子结果也没问题。你提出的脑内多巴胺过剩活动这个可能性，目前我无法认同啊。”

“根据我的诊断确实没有异常。”小岛重新换上严肃的表情，“只是恐怕也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吧。”

志野秋彦走出脑机能检查室，和朋友小岛英和转移到了旁边的诊疗室。时间是深夜十一点多。统和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脑神经外科诊疗大楼的走廊一片寂静。

“那当然了。”秋彦深深点头认同，“得想想办法。”

那便是当时政史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