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冢辉美的音乐会席位是前边第二排，她目睹了从政史的母亲走上舞台到她递给光的纸袋突然爆炸的全部过程。

哲也一直拿着听筒，不一会儿却愣愣地看向了佐分利。“圣子那家伙搬家了。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第二天是周日。烧退了，她感觉好了很多，坐到餐桌旁看着报纸，头版已经被昨天的事件占满了。

“只有功一吧。”哲也低声说，“还有……圣子。”

那天深夜，辉美发起了烧，体温蹿升到三十八度三。她一直做梦。当眼前出现爆炸的场景时，她就挣扎着醒过来。每次惊醒，身上都会被汗水浸透。不知在第几个梦里，光现身了，笑着向她招手。她慌忙跑了过去，却始终无法靠近。

圣子——辉美想，他说的应该就是那个女人吧，功一喜欢的女人。

辉美总算逃出了那座建筑，但她还是很担心光。爆炸离他那么近，他不可能毫发无损。精神上的疲惫更胜于肉体，辉美几乎是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家。双亲通过电视的新闻速报得知了事件消息，见到她没有受伤，全都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光怎么样了？”

“什么……”佐分利皱起眉头，“知道那四张票具体是交给谁了吗？”

就在辉美陷入烦恼时，宇野哲也出现了。“能跟我一起来吗？”哲也站在玄关说，“这是光的指示。”

“知道。据说是交给了四个出版社员工，都年纪较轻，据说当天全都是本人到场。”

志野赖江并没有杀害光的意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手上拿的是爆炸物——这就是辉美的推理。她觉得必须把这个消息传达出去。可是究竟该告诉谁呢？她该如何让别人理解自己能够读取他人的精神状态这一事实呢？

“功一目前在医院。圣子在哪里？她为什么不在这里？”

辉美被卷进恐慌的人群，只能努力顺着人流走。一旦逆向前进，随时有可能被撞倒，甚至被踩踏。她身后就有几十个观众接二连三地跌倒了。

“我打电话去她家问问。”哲也拿起旁边的电话机。

那样的事态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在做梦。特别是政史母亲的身体被炸得支离破碎的瞬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佐分利开始用指尖轻敲膝盖。辉美清楚地看见他的焦躁程度越来越厉害了。

“你知道是谁负责分发那几张门票的吗？”

那时候——辉美想起了志野赖江登上舞台的情景。辉美没有从赖江的身体上看出任何危险的光芒。如果她真的对光心怀杀意，全身必定会发出邪恶的光芒，可是她身上发出的只有代表精神紧张的光。可能光也因此直到爆炸前都没有任何警觉吧。

“这个嘛，”年轻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好像不是目前在这里的人。”

人们已经判明登上舞台的女人是志野赖江。根据报纸上的记载，是她儿子政史出来指证的。辉美想起来，他昨天确实坐在附近。警方迟迟无法查出她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报纸的论调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绝无可能弄到如此厉害的爆炸物，其背后一定有组织在牵线搭桥，但警方代表坚称目前还无法下任何定论。

“那么现在不在这里又拥有分发门票权限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