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禁忌

我问他有没有关于这个事件的线索。

在搜查会议上，我说出了推测。

见过雪子，我们又见了她的丈夫云山五郎。他长着一张四方脸，看起来很正直。据说他经营着好几家公司，只是发展不如以娱乐产业和不动产积累财富的内兄雨村荒一郎。

“你有什么怨言？”我离开了小说的世界，问道。

最初被认为是受害者的风间大介，已经完全成为嫌疑人。调查发现，雨村曾想取消对风间的资助。可以推测，风间为了阻止此事，决定杀了雨村。我们开始动员所有警力寻找风间。

“不。”天下一摇头道，“是关于小说情节的开展。”

但即便找到风间，还有几个问题是应该解决的。

“什么啊，这么正式。要是搜查建议，多谢您的热心，但您还是省省吧。我还不至于笨到要接受一位外行侦探的指导。”

“只要有无头尸出现，这个无头尸肯定另有其人——这已经成为推理小说的一种理念。凶手和被害人调包的故事不胜枚举。这种一看就能明白的推理，我可不想在故事的最后还煞有介事地向大家解释。”

“您看到尸体了吗？”我问道。

“是啊。”我同意，“尸体实际上是雨村，这一点，就连小学生都知道。”

“我只看到了一部分。我不想承认，但那的确是我哥哥。虽说他最近突然发胖，也有了肚子，但是我能认出来那是我哥哥。到底是谁这么残忍……”

“就是那个。”天下一说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还有读者认定无头尸就是风间，不是他太迟钝，就是没有好好读小说。”

在之后的搜查中，我们发现瞭望台正下方的泥土中混杂着大量血迹，还发现了疑似行凶器具——锯。或许这里就是割头的第一现场。但要是这样，无头尸又是怎样被搬到塔上的呢？

“大河原先生，我注意到一点。”问完云山夫妇，我们走到屋外，天下一停了下来，对我说。

不过，关于风间如何从塔上消失这一点，已经大体有了头绪。我们调查到，风间有跳伞设备。一个冒险家，有这种东西也理所当然。

“没有，我不认识风间先生。”云山老实巴交地说。

“可能就是跳伞下去的。那个时候，外面几乎没有人了。他能够很轻松地逃掉。”

“您也没有任何线索？”

“哈哈，你是说那个啊。”

“没有。我简直不敢相信，哥哥会被人怨恨。”

“我可以容忍在某种程度上能够被人看出来的诡计，但这次也太过分了。几乎所有的读者都已经发现了。是不是得采取点什么措施？”

有钱人怎么可能不被人怨恨呢——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但是看到雪子痛苦得几近歇斯底里的样子，我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