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委员会

月村博士看着我说：“我想听听侦探先生的意见。”

“是不是可以排除将毒掺在某种东西中的可能了？”市长看着我，“无论是往酒、水还是冰块投毒，如果凶手的目标是木部，命中率就太低了。”

“我还在思考。”我答道。

“我直接喝的水，”月村博士说道，“什么事也没有。”

“说这种话的人往往最可疑呢。”月村博士低头看着桌子说。

“晚饭中有胶囊之类的东西吗？”土井直美嘲笑道。

市长轻轻摊开两手，说道：“我没有动机。”

“不，这个应该能够做到。药力发作的时间可以调节，比如使用胶囊。”

“我也是。”

“是有这么回事，但他也不一定总拿最上面的冰块啊。而且，他今天是加了冰块，但有时他什么也不加，是吧？”土井直美说，句末的“是吧”是在征求他人同意。月村博士和市长都冲她点了点头。

金子慌张起来。“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满脸堆笑道，“我只是说，吃饭的时候，人多手杂，凶手有可能就是在这种时候找到了机会。”

“看来冰块的说法也不怎么准确。”金子撇了撇嘴，或许那是一种挖苦的笑容。

“那么，您是说毒药是我放的吗？”一直一言不发地聆听的富米终于忍不住了。

“不管怎么说，”月村博士抱着胳膊，慢悠悠地环视众人，“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对吧？”

“若是在饭菜里，应该更早倒下吧？”市长马上反驳。

“我也是。”

“有可能在饭菜里投毒吗？”金子急急地吐了一个烟圈，问道。

金子和土井直美不约而同地说。

“我有同感，但凶手的手段可能更为巧妙。”

“我只是举一个例子而已。连我都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凶手稍微动一下手脚，不就可以让毒效延迟发作吗？要是在吃饭时下手，命中率也会更高。比如，牛排要几分熟，哪个盘子会放在木部先生面前，大体上提前就知道。”

谁都知道、但谁都没挑明的话，被月村博士说了出来。全场一瞬间鸦雀无声，没有人表示反对。金子伸手去拿盛着波本威士忌的杯子，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缩回手来。

“晚饭中没有鸡胗啊。”月村博士说道。

“可能的话……”市长首先打破了沉默，“希望那个人能自首。范围这么小，我们迟早会弄清谁是凶手的。”

“类似胶囊就可以，比如，往没有剥皮的鸡胗里注射毒素。因为鸡胗太硬，没有嚼碎便咽了下去，在胃中消化之后，毒药才慢慢开始起作用。这样做就能延迟毒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