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医院？”内海薰皱起眉头问道。

“仅就之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事情似乎的确如此。那么当时绫音女士心里是否清楚这一点呢？她是否明白真柴先生与津久井润子女士分手而选择自己的根本原因，不过是希望她能生个孩子呢？”

“就之前你们跟我讲述的情况来看，绫音女士在这一年内从未接受过不孕治疗。我觉得，她既然和丈夫达成了这样的约定，那么最迟在结婚几个月之后，就会开始往妇产科跑才对。”

“不对。”草薙说道，“恐怕是因为怀不上孩子。真柴义孝早就打定主意，对方一旦怀孕，就和她结婚，却似乎没有怀上的可能了，所以他就换了别的女人。肯定是这样。”

“根据绫音女士对若山宏美说的话，他们夫妻俩是因为觉得接受不孕不育治疗太浪费时间，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

“没错。”

听了内海薰的话，汤川微微一笑。“话也可以这么说，假设绫音女士就是凶手，那么动机就是她不想遵守与丈夫之间的约定，是这样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草薙盯着老朋友的脸问道。

“话是没错，可心情上还是难以接受。”

“先来设想一下绫音女士结婚前的心情吧。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答应这个约定的呢？究竟是乐观地认为自己一年之内肯定能怀孕，还是觉得即便没有怀上，丈夫也不一定非要让她兑现承诺呢？”

“那不过是变心——”话说到一半，内海薰伸手捂住了嘴，“不对，不是这样⋯⋯”

“就真柴先生而言，事情确实如此。与其搞得这么麻烦，倒不如换个老婆来得更快些。但这事对绫音女士来说又如何呢？她不应该拼命地去揪住一根救命稻草吗？”

“之前你们谈到的一点让我感到纳闷。”汤川背靠黑板站着，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移动，“真柴义孝先生当时为何要甩掉津久井润子女士而去找了绫音女士呢？”

“说来也是。”草薙喃喃道。

“倒也不是这意思⋯⋯”

“我也是这么认为。好了，我们现在就再来思考一下动机吧。刚才内海说杀人动机是真柴先生的背叛之举，但他的行为真的可以称为背叛吗？过了一年时间，妻子却还是没有怀孕，所以就和妻子离婚，与其他女人结合——他难道不是仅仅在履行结婚当初的约定吗？”

“我觉得两者都有。”内海薰回答道。

“我想她当时应该并不清楚这一点。”内海薰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乐意出于这样的原因被对方看上。估计是在两人临结婚之前，真柴义孝先生对她提出那个一年内怀不上孩子就分手的约定时，绫音女士才醒悟过来。”

“这样啊。那我来问你，因为她认为即便怀不上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才连医院都没去吗？”

“这个嘛⋯⋯”草薙含糊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