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伯朗看着眼前的房子，从外面还无法确认里面的火情，但定睛一看，却能发现有烟冒出。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气中似乎飘着焦味。

“不，那可不是假的，是如假包换的由康治先生写的《后天性学者综合征的研究》。”宪三断言，“但你的推测是正确的。我的确把那个当成了诱饵，我考虑过你们找到那个以后就会离开，也不会再来搜屋了。”

这样一来，这座房子也彻底结束了。他恍惚地想着。

枫咂了咂嘴，一边拉着宪三的右臂，一边背对他快速一转，然后使出类似柔道中的一本背负投的招数，把宪三扛在了背上。

“莫非是我爸爸画的画？标题是‘宽恕之网’。”

伯朗错愕地看着她。她怒目圆睁，对着伯朗吼：“你在干什么？快逃！”

比康治的报告书还要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在这一连串的事情里，至今还下落不明的东西，那就只有一样。

伯朗回过神来，转身就跑。他背上感受到的热量，大概是因为火势正在蔓延吧。但是他没工夫回头确认，只是冲着玄关跑去。

但枫靠近宪三，抓住他的手腕：“站起来。”

“也对，或许跟人说了也好，让人知道有这么一件东西存在或许并不是坏事。”他自言自语似的嘟哝着，又抬起头看着伯朗他们，“你们不如坐下吧。我刚才也说过，这个故事会很长。”

“不用管我，我要在这里接受惩罚……”

宪三痛苦地皱起了眉。

宪三还没说完，枫就给了他一巴掌。

十六年前——祯子去世的那一年。

慌忙穿上鞋后，伯朗转过身。令人吃惊的是，扛着宪三的枫竟然紧跟而来。伯朗打开玄关门后，她抓起运动鞋就赤足跑了出去。

“一件更重要的东西。”宪三说，“十六年前，我没能找到的东西。”

走到门外后，枫把宪三放下。虽然宪三是个瘦小的老人，但也有五十千克了吧。可枫的呼吸丝毫不显紊乱。枫取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她打的似乎是119。她打电话时的语气冷静，用词简洁，简直就跟播音员一样。

“也就是说，”伯朗说着舔了舔唇，“在这座房子里还藏着另外一件东西？”

“什么意思？”

“开什么玩笑，你这臭老头，来，站起来！”

“是的，那是禁忌的画，不是人类能画的。”

“不，我刚才也说了，我站不起来。”

宪三双手放在膝盖上，挺了挺背，压低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