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没有吭声，博士向我细说分明。虽然内容很费解，但博士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向我解释，所以就连外行人的我也大致了解了究竟。

谦人眨了两次眼睛。

“甘粕先生，我只说这是极其罕见的病例，并没有说无药可救，但也无法保证一定能够治好。”

我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

从文章中可以感受到甘粕才生的喜悦和羽原全太朗这位医师的高超医术，成功地和植物人谦人进行了沟通。足球和咖喱饭——能够想到这种方式实在太令人佩服了。

“奇迹？什么奇迹？虽然我不知道医学上的情况，但我知道我儿子意识仍然没有恢复，而且仍然是植物人。”

下一篇文章的标题是《生命的闪烁，以及……》。追随这些文字的青江内心也产生了期待。

我对“奇迹”这两个字产生了抵抗，因为这是发生好事时所使用的字眼。

“这……怎么可能？”

我点了点头回答说：“好。”即使只是动动手指也足够了。

“我说的是，谦人应该有意识，而且他甚至有可能听到别人说话。”

这天之后，之前隐然的希望变成了明确的形式。羽原博士说，复健需要漫长的时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无论是几年或是几十年，我都会等下去。

“啊？什么意思？”

羽原博士再度打电话叫我去医院。病房内，谦人坐了起来，他的头上已经没有满是电极的头罩了。

“很明确的是因硫化氢中毒造成的，氧气无法送入大脑，导致一部分脑细胞坏死，但受到损伤的部位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目前无法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可能只是偶然，也可能是谦人与生俱来的体质关系。总之，只受到这点损伤简直是奇迹。”

博士露出微笑说：“请你看看谦人的眼睛。”

博士认为谦人的大脑几乎正常，只有某个部分受到损伤，所以目前成了植物人，该损伤部分是现代大脑医学尚未了解的部分，既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目前这种症状，也不了解谦人的大脑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完，他问谦人：“你是不是可以听到我说的话？”

但是，现实朝着好的方向，超过了我的预料。

我一时无法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短短一个月后，再度发生了奇迹。

博士注视着我的脸说：“甘粕先生，我什么时候说过令郎没有意识？”

这篇文章结束得意犹未尽，但事情似乎正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