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甘粕先生推测,萌绘不可能没有察觉母亲带她去见的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就是说,她知道自己背叛了户籍上的父亲,去和母亲不忠的对象见面,这种罪恶感让她痛苦不已。我认为这种想象并不是毫无道理。”
根岸张了张嘴,但随即又闭上,舔了舔嘴唇后才说:“是一部力作。”
中冈默然不语地点了点头,他同意根岸的意见。
中冈倒吸了一口气:“他得知女儿自杀,所以也走上绝路吗?”
“具体是哪些事?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内容?只要大致的内容就好。”
“甘粕先生也是这么想,他调查了田所过去的行为,果然发现他频繁去东京。田所虽然是单身,但曾经告诉周围人,自己有小孩。”
“没错。”
“这或许是决定性的……”
“还有一件事,”根岸说,“A先生还说,那个女儿在三年前自杀了,时间刚好吻合。”
“关于这件事,请问是在侦查什么事件?”
中冈微微向后一缩,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甘粕先生听了之后呢?”
根岸用指尖抓着颧骨。
“他当然问了A先生那个朋友的名字,A先生不肯说,甘粕先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说自己的女儿也自杀了,A先生吓得脸色发白,推说和那个朋友不是很熟,关于他女儿的事也是听别人转述的,所以不知道是真是假。甘粕先生说没关系,硬逼着他说出那个朋友的姓名,A先生才终于告诉他,那个朋友叫田所,而且也说了公司的名字。啊,但是田所只是假名字,文章中并没有公布真名。”
“博客上只写了六年多前的事,所以他的作品也提到了之后的事吗?”
“甘粕先生写道,他回顾以前的事,发现很多迹象都可以证实这件事。比方说,谦人经常告诉甘粕先生,他不在家的时候,他太太带着他女儿外出,而且他女儿每次都闷闷不乐,或是心情很恶劣,即使问她怎么了,她也回答没事……原本觉得青春期的女生,心情容易起伏很正常,没想到她内心有这些纠葛。”
“他用充满临场感的笔锋,详细记录了从那起可怕的事件发生至今为止的生活。”
“这些纠葛是……”
“怎样的内容?”
“即使是为了侦查工作也不能通融吗?”
“甘粕先生有没有去见那个姓田所的人?”
“恕我无法未经作者的同意,擅自透露尚未发表的作品,更何况是根据实际情况所写的传记,因为事关作者的隐私。”
“他去了对方公司,但是——”根岸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轻轻摇着头,“田所已经死了,在三年前上吊自杀,而且就在甘粕先生的女儿去世的两个星期后。”
根岸露出了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