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往后呢？”

“当然不是。”

“又流浪了几个地方。”

“因为你舅舅在这儿？”

“没关系。”她冷淡地说。

“是。”

李向南又默默地走了几步。“我知道，你这些年肯定很艰难。”

“最后到了古陵？”他又问。

“林虹，你应该对生活积极点。”李向南说。

“别说了。”她低声说道。

“可能是吧，不过我讨厌玩世不恭这个说法。什么都是玩世不恭，哪儿都用，太俗。”她说。

“你不是什么都无所谓吗，还怕说两句？别人说不可怕，生活蹂躏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己蹂躏自己。”李向南爆发似地把话往外摔。

“有人说你现在很玩世不恭。”

“我不需要同情。”她扬起头，往后抖了一下头发。

林虹的漫不经心使李向南感到被什么堵住了嘴。

“对过去表示浅薄的同情是让人厌恶的，我只是希望你今后生活得更充实。”

“什么都干过。再往后，就是结婚，离婚。”说完这句话，她抖了一下头发，很淡然地说：“就这样，一晃十几年。”

“你怎么知道我不充实？”她很平静地说道，“我每天很忙。我教我的书，画我的画，弹我的琴，我知道应该怎样生活。都得像你那样才叫充实吗？”

林虹低头不语，脖颈上掠过一丝抽搐。

两人走进了学校后门。

李向南在屋里来回走着，克制着自己的激动。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

“他是我唯一的亲戚了。”

“我可能有些不冷静。”他站住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