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和顺面馆

“你说！”

“那位领导他代表谁？代表省委？省政府？还是代表咱公安厅党组在说这话？”

“那我可就说了？以后心里再不痛快，就别喝那二锅头了。爹妈又没给你那酒量，白遭那罪干吗呀？！”

“人家并没有让你不往下查。只是希望你放慢进度。一边查着，一边得留神观察上头的态度，别闷着头傻查。”

“滚滚滚。管天管地，还管我喝啥酒来着？滚！”

“我现在越来越体会袁厅长制定的总方针英明无比：咱们就查劳爷是怎么死的。别的，咱一概不碰，啥省长不省长的，咱们碰不起。人家不想让我们碰，我们就不去碰它：不碰它，我们才能把劳爷这案子继续查下去，袁厅长他妈的太有辩证法了……”

“唉……”赵五六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放慢？怎么个放慢法？放到什么程度才算慢？”

“下一步！”

“那您说咋办？我们就听他的，放慢步伐？”

“没啥下一步的，继续这样按部就班地干下去就行。如果说要有一点变动，就是要在搞清劳爷后期的思想状态、认识状态和精神状态上下更大的功夫，同时不放过车祸、银行爆炸和拓片被盗这几个案子。还有一点。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我们就不往下查了？”

两人说到这里，天早已大亮。办公大楼的走廊里和院子里也已经有不少人在走动了。赵五六和邵长水早已饥肠辘辘，正想下楼去找个地方吃早点，传达室值班人员打来电话，说大门口有人要找刑侦总队的负责人。

“那天听泉英嫂子说事的时候，你没带耳朵去？”

“干吗的？想报案？让他们找110。这儿不接受直接报案。”赵五六答道。

“人家还真不是要扯我们后腿，也是在为我们着想哩。有些事情，确确实实不能想得那么简单。在省里办案，确实跟你过去在县里在深山沟里办案不一样……”

“说。”

“那请他少扯后腿。”

“真不敢说。”

“他谁也不代表，就代表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