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郑彦章沉默了。他只得走了，在默默地又无奈地呆站了一会儿后，他走了。

“你可以走了。”

黄江北忙笑笑：“我是大外行，还是请省厅和北京来的专家同志谈谈。咱们听听专家的。”

“林书记……”

“黄市长，您谈谈？”宋品三谦和地说道。

“你可以走了。”

“林书记，我的确没别的意思，董秀娟、于也丰这两档子事，今后不管是谁在位置上，总得跟老百姓有个交代！躲是躲不过去的！”

黄江北笑笑：“非要赶着鸭子上架，那我就提个问题。我刚才看了一下董秀娟一案的现场勘察报告，又回想了一下刚才我们在这儿所看到的情况，发现两个现场都没有找到服毒用的杯子。这是为什么？凶手不大可能直接把毒药下到两位被害者嘴里的吧？”

“我明白了……”

一位副市长笑道：“初来乍到有初来乍到的好处，感受是全新的。也许能觉出一点我们这些久在鲍鱼之肆的人觉不出的东西。说说吧，黄市长，您还是说说。”

“您是我的老领导了，我是真为您着想，也真是为您着急！”

“各位，还有什么高见？”等宋品三介绍完了之后，林书记挪动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茶杯和自己的视角，以便更好地观察与会者的面部表情。

“林书记，我不是要跟您过不去……我只是……”

“根据以上情况，我们市刑侦大队初步认定，于也丰同志是由他杀致死。此案的作案手段，和董秀娟一案极为相似。因此，不排除这样一种可能性：两案为同一人所作。而且，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这种可能性还相当大。凶手很可能还是董、于的熟人。我们的理由是：一，董、于两人被害的当天，两家的家人都外出了，家里都只剩下被害人自己。二，董、于两家案发时，门窗没有丝毫被撬的痕迹。三，尸检报告指出，死亡是由服毒造成的。这就是说，凶手非常精确地掌握了两家的活动规律，是在得到被害人允许的情况下进入案发现场的，在与被害人交谈过程中，伺机下毒，毒害了两位被害者……”

“你可以走了！”

于也丰家，勘察完现场的那些领导、专家，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纷纷回到大客厅，听宋品三介绍市刑侦队的看法。

林书记又挪了一下茶杯：“你们别为难黄市长了，他初来乍到……”

“说完了没有？”

黄江北笑道：“嗨，工地上的案子，怎么能跟这比？纯粹业余水平嘛。我们懂什么破案。”

“说完了……”

省厅的同志也笑道：“您可不外行。听说您在中美化学联合公司工地上任副总指挥那阵子，兼管工地保卫工作。工地上发生的几个恶性大案，都是在您亲自指挥下破的，破得还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