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个潜艇基地，”乔尼说，“抓好。我要接手操控了。”

我收起手枪，走回房间，看看乔尼有无大碍。

霍鹰飞毯再次歪了过来，朝下潜了潜，然后，开始稳稳下落。我双手紧紧抓着，抑制住尖叫的冲动。

在蜂巢的这面墙上，有数以百计长得一模一样的阳台，它们都已经为人所弃。最近的一个在二十米开外。这些阳台，是房屋出租经纪人增加效益的源泉——天知道乔尼有没有支付外部房间的大量额外支出——这些阳台完全就是画蛇添足，猛烈的寒风正向上穿过气窗急速流动，里面夹带着粗沙和碎片，还夹杂着蜂巢亘古不变的机油和臭氧的气味。

“你在哪儿？”我问，“还在我家吗？”

“那他们怎么走了？”

“不。安保波段提到你之后，我就离开那儿了。我……在一个远距传输器边上。”

“我们打了起来。他们好像要把我朝门那边拖。其中一个拿着管注射器，我把它从他手里敲落到了地上。”

“对，我现在得找到一个远距传输器。”我再次环顾四周。大海蓝天，几抹云彩。至少没有电磁车舰队。

“我想这很不明智，嗯……你瞧，我们的嫌疑犯已经死了。”

乔尼腼腆地笑了：“我自己弄的。他们把我放了，我想追他们。然后绊了一跤，头磕在了床头柜上。”

我眯起眼睛，疑窦顿生：“你怎么知道的？我可只字没说。”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认真点，拉米亚女士。六个世界上，安保波段现在铺天盖地都是这消息。他们把你的长相都细细描述了一遍。”

“你交的安全税完全没用，他们应该退钱，”我说，“然后呢？”

“有了，”乔尼空洞的声音说，“离你现在的位置十公里不到，有一个被军部弃置的多用途传送门。”

“我回到家时，有两个男人……等在卧室里。他们是从阳台那边的门爬进来的，躲开了警报器。”

我用手遮着阳光，旋转了三百六十度。“有你个鬼，”我说，“我不知道地平线离我有多远，但起码有四十公里，我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伤口从他发际划向眉毛，只是皮外伤，但是血淋淋的。我去浴室拿了点消毒干垫，回来时他已经坐了起来，我把垫子按在他的伤口上。“怎么回事？”我问。

“不是。我不想把警方卷进来。”

“该死。”

“不是蜂巢安全警报？”

“的确该死。现在，你想去哪儿？”

“我触响了室内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