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乔尼大笑。笑声很好听，很自然，很悠闲。“也许吧。我完全不知道它有什么目的，有什么作用。这是个……模拟星球。”

“另两个人是怎么离开的？”

“模拟星球，”我眯着眼睛望着红色的落日，现在太阳还没有从狭窄的街道上消失，“这看上去好像是我见过的旧地全息像。即使我没去过那儿，感觉上也没错。”

“对，我猜是的。我想是这样。我到窑子去了。我回来时，我想他已经不在了。”

“旧地。”

“我的人和辫子。”

我们继续走着。乔尼指着另一堆遗迹。“那是会议广场，”我们走下长长的阶梯，他说，“前面是西班牙广场，我们将在那儿过夜。”

“谁？”

“旧地，”我说，二十分钟来我首次开口评论，“难道我们是在时间旅行吗？”

我们沿着宽阔的街道走着，左手边，有一片残垣断壁。我停下脚步，盯着它瞧着。“这是圆形大剧场，”我说，“旧地的罗马圆形大剧场。”我环顾四周，看着这古老的建筑物，看着鹅卵石街道，看着和风下微微摇动的树木。“这是重建物，重建的是旧地的罗马，”我说，试图压制住自己声音中的惊讶之情，“是新地吗？”但我立刻知道不是。我去过新地好几次，那里天空的色调、气味以及重力，都跟这里的大相径庭。

“伙计，多谢。”

乔尼摇摇头：“这不是环网里的地方。”

我站起身，把最后一张二十马克的钞票摆在了桌上。

我停下脚步：“不可能。按照定义，任何可以经由远距传输器到达的世界，都是环网的一部分。”

“那么，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在争吵吗？有没有什么不和的迹象？或者一人在逼另外一人离开？”

“不可能，拉米亚女士。”

我点点头。招待再次摇摇晃晃转了过来，我挥手叫他走开。老头瞪眼怒视着他的背影。

“那，难道这是个主题公园？”

“该死，我不知道。我又没怎么去注意他们。我是在喝酒，不是当特务！”

“嗯不。”他蠢头蠢脑地说着。然后我意识到，这老家伙的眼睛已经跟他喝的威士忌的颜色一模一样了。

“但这不是环网的一部分。”

“我在找这人。”我对他说。我朝酒吧四顾。桌子边大约坐有二十名顾客。多数看上去像是附近的常客。“这里还有谁见过他们吗？或者，你记得那天还有谁在这里？”

“那到底是哪儿？”

“嗯不。哦，狗屎，我不知道。”他低头看了看脏手中的钞票，看了看招待显示板上的威士忌，意识到，也许他再也无法从我手里拿到更多的钱了。“你到底为什么要知道这些狗屁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