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时限迫近

“好吧，那么，如果我们释放那个古人，你该不会介意吧？”

“真的？”柯劳第中尉甩着一根指挥杖，故作潇洒状。“你可以恳求我接见你。”

“那么，你和你那可怜、肮脏的借口一起滚到太空去吧！”艾伐丹凶狠地说，“你可知道一个颠覆帝国的阴谋正在进行？你可知道情况多么危急？你多耽误一分钟，都会更危及全银河万兆人口的安全……”

艾伐丹咽了一下口水，开始向后退。宝拉的手却抓住他的衣袖，她说：“拜托，贝尔，你绝不能惹他生气。”

“哦，我可不知道，艾伐丹博士。是博士，对吗？我绝不能忘记你的尊衔。你知道吗，我自己有个推论：你是他们的一分子。你或许生在天狼星区，可是你有地球人那样的黑心，利用银河公民的身份帮他们达到目的。你绑架了他们的官员，那个古人——话说回来，这本身是件好事，我不在乎帮他掐断他的喉咙。可是现在有许多地球人在找他，他们还送了一封信到要塞来。”

中尉的脸上却毫无笑容。“我是说，恳求。在这个姑娘面前，谦卑地恳求。”

“真的？他们已经这样做了？那我们为什么还在这里废话？我必须见上校才行……”

柯劳第中尉发出会心的微笑。他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手中握着一把手铳，还有四名士兵站在他背后。他的口气带有绝对的权威，因为如今情势正是如此。

中尉又说：“你上次愤恨不已，这次也会吗？”

“我不喜欢地球佬，”他说，“我从不喜欢他们，他们是银河中的渣滓。他们带有疾病，迷信，懒惰；他们既堕落又愚蠢。可是，众星在上，他们大多还知道分寸。

艾伐丹猛喘着气，硬生生压住一声尖叫。

“就某个角度而言，我能了解他们。他们生来就是如此，自己也无可奈何。当然，假使我是皇上，我可不会忍受皇上忍受的那些——我的意思是，他们那些该死的俗例和传统。不过这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们会学到……”

“你能接见我吗，中尉？”

“你指望有一场暴动，或任何形式的麻烦吗？甚至你也许早有计划，以此作为预谋叛变的第一步，有没有？”

“我是说——你可以恳求。”

“你疯了吗？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好吧……好，我在等着。”

他向艾伐丹跨出一步，接着迅速伸出手掌，在艾伐丹面颊的绷带上狠狠掴了一记。

艾伐丹终于爆发。“你现在给我听好，我不是来这里听……”

柯劳第中尉说：“这得视情况而定。”

“你会听下去的，因为我还没说完。我正要说，我不了解的是某些地球迷的心灵。一个男子汉——想必是个真正的男子汉——竟然可以那么自贬身价，跟他们厮混在一起，还紧咬着他们的妇女不放，那我对他就毫无敬意。他比他们还要糟糕……”

于是，考古学家以沙哑的声音吼道：“天狼星区的贝尔・艾伐丹，谦卑地恳求值日官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