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图书馆员

其中一名巡警坐在驾驶台上，另一名从车子的边缘轻巧地跳下来。

泰伦斯迅速伸出手，消掉屏幕上的字迹：“最好试试另一本，愚可。”

像所有的巡警一样，他们块头很大，拥有宽阔的脸庞、平板的脸颊、长直的黑发、淡褐的肤色。对当地人而言，每位巡警看起来都一模一样。他们穿着乌黑光亮的制服，衬托着皮带环与各处饰扣的耀眼银光，令他们的面部特征相形失色，且加深了一个模子塑出来的印象。

“可是……”愚可犹豫了一下，便服从了命令。他又在目录中搜寻一番，最后选择的是恩宁的《太空组成成分》。

“他是我的助手。”泰伦斯抢着回答。

“图书馆任我们使用，愚可。”泰伦斯一面仔细张望，一面衡量着要说的话，“你自己利用目录，查一查有关太空分析的文章，看看能引导你想到些什么。”

“我……”愚可吞吞吐吐。

愚可冲到阅读机前面，身子明显在发抖。泰伦斯赶紧站开，为他腾出位子来。

那名巡警转向愚可。“那么你呢？”

巡警用细长、可怕的针枪枪管为他指点方向。从他们现在站的角度看来，图书馆是个闪耀的朱红斑块，越高的楼层色彩越深越红。当他们逐渐接近时，深红色的部分便逐渐下降。

小个子愚可抬起头来，双眼射出炽烈的光芒：“上面提到‘我们分析一场空’，那正是我记得的，我曾是他们的一分子。”

“是的，长官。对了，能否指点我如何到图书馆去？”

“你以前是个太空分析员？”

巡警耸了耸肩。“那就是你的责任了。镇长拥有特权，但他们不是大亨，记住这一点，小子。”

“瑞吉特的《太空分析仪器专论》如何？”愚可问道，“听来合不合适？”

“我准备去图书馆查资料，长官。我拥有这项特权。”

“一切由你决定，愚可。”

他说：“证件夹！”他以机械化的动作很快看了看，立刻将它交还泰伦斯，“你到这里有何公干？”

愚可敲下编目号码，屏幕立刻亮起一行稳定的字迹：“请向图书馆员查询本书。”

“是的。”愚可叫道，然后又低声说，“我头痛。”

“我会对他负责。”

“因为你一直在回忆？”

“他没有镇长的特权。”那名巡警说。

“我想是吧。”他抬起头来，眉头皱成一团，“我一定得记起更多的事。有一场危机，天大的危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