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独裁者在场

“现在注意听，吉尔布瑞特侯爷乘坐的那艘太暴战舰，是在第一次跃迁后被流星击中的。假设那趟从太暴星到洛第亚的旅程，是循着通常的贸易航线——没有理由做其他的假设，我们便可定出那艘战舰偏离航线时的位置。因为在头两次跃迁之间，船舰几乎不会在普通空间航行超过五十万英里，而在太空中，我们能将这段距离视为一个点。

“这么说，你已经取得那份文件？”拜伦问。

“我向你们道歉，我好像在卖弄学问。可是过去几个月以来，我一直待在地球大学里，搜集有关那个星云的天文资料。”

“很有道理！”独裁者微微一笑，但笑容中几乎没有愉悦的成分。

“为何要在那里？”拜伦问道，“这点没什么关系，但我是在那里碰到你的，所以我很好奇。”

“没有你不知道的，既然他当初为你工作。”

“这没什么神秘可言。我当初离开林根，本来是为了自己的事，是什么事并不重要。大约六个月前，我去洛第亚访问，因为我的手下维迪莫斯牧主，也就是令尊，他和执政者的交涉并不成功，我们本来希望劝诱他加入我们。而我虽然亲自出马，结果还是失败了，因为亨瑞克并非适合我们那种工作的材料，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郡主。”

“在星云里面！”

“好吧，你曾经救我一命，”拜伦吼道。他指着气闸，又说:“那么你跟他走，走啊，你也给我滚出去。你想要找独裁者，现在他就在这里！我答应带你来找他，我的责任已经尽了，休想再告诉我该怎么做。”

吉尔布瑞特说：“银河啊，当然是这样。”

吉尔布瑞特连忙道：“慢着，拜伦。此时此地，你不该只考虑个人恩怨。这里还有艾妲密西娅和我，你该知道，而我们也有话要说。在我听来，独裁者说的完全合理。我要提醒你，在洛第亚的时候，我曾经救你一命，所以我认为我的观点也该受到尊重。”

现在，这个答案的的确确既明显又肯定。

独裁者立刻这样做了，然后说：“有关这份文件，令尊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赞成，赞成。”拜伦喃喃道。

拜伦说：“收起来吧。”

独裁者继续说：“不过我遇到了吉尔布瑞特，他也许已经跟你讲过。所以我又到地球去，因为地球是人类的发祥地。当年探索银河未知区域的探险队，大都是由地球出发，因此大多数记录都保存在地球上。而马头星云的探勘做得相当彻底，至少，有许多探险队曾经穿越过。它一直没被开拓，因为该处无法进行恒星观测，在那一带航行是极困难的事。然而，我要找的只是探索记录。

独裁者说：“不，我没有。有一份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文件，多年前已经从地球失踪。如果它正是那份文件，我不知道如今它在谁的手上。现在我能收起手铳了吗？它越来越重了。”

“那么，”拜伦说，“滚出这艘舰艇。”

艾妲密西娅心虚地说：“星云内的世界能住人吗？”

“差不多了。”

“有何不可？”独裁者说，“别误会了星云的本质。它是太空中的一股黑雾，却不是什么有毒的气体。其实它是一大团极稀疏的尘埃，其中的星光都会被它吸收遮掩，当然，位于观测者另一侧的星光也一样。除此之外，它没有任何害处。谁要是躲在某颗恒星附近，别人根本侦测不到。

“你的解释现在差不多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