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奥罗拉

“这点毫无疑问，但你是在索拉利出生和长大的。你是个不寻常的异数，是个生于外星的奥罗拉人，这点令人印象深刻。更何况这个银河殖民者之所以要见你，而并非其他的奥罗拉人，正是因为你生于索拉利。”

“何必要我证明呢？我儿子的生日有案可查，而阿玛狄洛一定知道我造访那个地球人的日期。”

“你怎么知道？”

“你能证明吗？”

“‘我们’是指谁？”

“不够。”

“如我所说，就是立法局。今天稍后，那位银河殖民者会到你的宅邸来找你。”

“我向你保证。”

“你似乎假设我毫无选择余地，只能接受这个反间任务。”

“不，其实是立法局。”

嘉蒂雅扬起下巴。“丹尼尔的记忆完美无瑕，这点很容易验证，而奥罗拉的法庭一向采信机器人的证词。”

“你是立法局的发言人吗？”

“不够。”曼达玛斯说。

“并非正式的发言人，可是我受托通知你这件事——非正式地。”

“请提出证明。”

曼达玛斯站了起来，显然认为任务已经达成了。“并不是什么‘反间’，你对这个银河殖民者毫无亏欠。你只是为你的政府提供情报罢了，凡是忠心耿耿的奥罗拉公民都会愿意——甚至抢着这么做。你可不希望由于你的索拉利出身，让立法局觉得你对奥罗拉不够忠诚吧。”

“六个月。”

“博士，我当奥罗拉人的时间比你这一生还多了三倍有余。”

“如我所说，当时的确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但那是将近两百年前的事，他现在记不清楚了。你的那趟飞行并未记录在案，根本无从查起。我担心阿玛狄洛博士宁愿相信你怀的是那个地球人的孩子，而你在九个月之后把他生了下来。”

嘉蒂雅说：“也就是还不到六个月。”

“如果我接见这个银河殖民者，那又怎样？他见我要做什么呢？”

“嘉蒂雅女士，是你儿子出生之前一百七十三天。”

“这就是我们不知道的部分了，夫人，我们指望由你告诉我们。你要接见他，查出他想要什么，然后向我们汇报。”

“嗯，好吧——丹尼尔，当时你也在场，我去见以利亚・贝莱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