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瓦西莉娅

“怎么会有机器人奉命做这种事？”

“那么，就是詹德之死已经令汉・法斯陀夫博士陷入某种困境，而我假设你仍然很关心他，愿意对他伸出援手。”

在一道双扇门之前，那两个机器人停了下来，那道门随即左右开启，显然是自动操作的。门后的空间弥漫着一种灰暗的光线——那是穿透了厚重窗帘的阳光。

“地球人，有时我会将某人称为我的父亲，但别人可不能这么做，请改用适当的称呼。”

吉斯卡则走在最后面。

“汉・法斯陀夫博士，他是你的父亲，难道这并非事实吗？没有记录可查吗？”

于是，原先那两个机器人开始带路。贝莱和丹尼尔尾随在后，为了保险起见，丹尼尔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贝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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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死亡’代替‘被动终止运作’之类的说法，这么说会造成你的困扰吗？”

下一瞬间，室内注满了明亮的阳光。

瓦西莉娅说：“你很会辩解——德伯瑞，帮这个地球人拿张椅子。如果这段对话没完没了，他会越站越累的。然后就回到你的壁凹去，而你，丹尼尔，自己也选一个待着——吉斯卡，站到我身边来。”

一个女性声音猛然响起：“别再靠近！就待在那里！”

瓦西莉娅说：“你这是生物学的说法。我和他确实拥有共同的基因，在你们地球上，就会把这种关系称为父女。可是在奥罗拉，除非涉及医疗和遗传上的问题，我们一点也不重视这种关系。我可以想象如果我的新陈代谢不正常，那么我大可声称，就生理学和生物化学而言，和我拥有共同基因的人——父母、手足、子女等人同样不能幸免。除此之外，在文明的奥罗拉社会，一般是不会谈论这种关系的。因为你是地球人，我才对你解释这一点。”

吉斯卡总算沟通完毕，回身对贝莱说：“先生，她准备接见你了，请走这边。”

“如果我触犯了什么禁忌，”贝莱说，“那纯属无心之失，我愿郑重道歉。刚才提到的那位男士，我可以用名字称呼他吗？”

这点，贝莱决定不予解释。

“当然可以。”

贝莱坐了下来。“谢谢你，德伯瑞——瓦西莉娅博士，我不具备侦讯你的官方身份，我也没有什么合法的方式能强迫你回答我的问题。然而，詹德・潘尼尔之死已经令你的父亲陷入某种困境……”

贝莱和丹尼尔走了进去，吉斯卡紧跟在他俩后面。房门自动关了起来，使得室内更加昏暗。

“令谁陷入某种困境？”

虽然不算非常清楚，贝莱仍看得出屋内有个娇小的人形，此人半坐在一个高脚凳上面，一只手肘放在一张横跨整个房间的长桌上。

“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