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案情

“你们有子女吗？”

“我想，医生是替你找的吧。”

“这是不该谈论的问题，但的确如此。”

她以傲慢的目光瞪着他。“不管谁死了，我都会难过，更何况他是个年轻有为的人。”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想是烧了吧，跟其他的尸体一样。”

“我得问各式各样的问题。比方说，我想知道你是否对他的死感到难过。”他刻意恶毒地加上一句：“你看起来并不难过。”

“你没有报警吗？”

“那就问有关谋杀案的问题，别问……别问……”

她似乎突然绷紧了神经。“是我……是我发现的尸体。我这么说对不对？”

她突然打住，低下头哭了起来，这个举动令贝莱感到极不自在。她并未试图遮住脸庞，只是闭着双眼，让泪水顺着脸颊慢慢向下流。她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肩头也只是微微颤抖。

于是他改变话题：“据我所知，你对这桩谋杀案有第一手的资料。”

然后，她张开了眼睛，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死人。他浑身是血，而他的头……简直……全部……我勉强找来一个机器人，它又叫来其他同伴。接下来，我想是它们在照顾我，并处理了瑞坎恩。我不记得了，我不……”

也许完全没有关系，贝莱心想。这取决于社会习俗，而他对这方面并不熟悉。

她显得一脸茫然，贝莱恍然大悟：这里没有警察！

“慢着，慢着！”贝莱用力捶了一下座椅扶手，“别这样为难我。我是在调查一桩谋杀案，你了解吗？谋杀案，而死者正是你的丈夫。你到底想不想见到凶手落网，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说：“我想，你还是跟某人说了。这件事才会传开来。”

嘉蒂雅猛然跳了起来，显得万分激动。“这太过分了，这是最下流的……”

她答道：“机器人找来一名医生。我也必须通知瑞坎恩的工作场所，让那里的机器人知道他再也不会回去了。”

贝莱问：“你说它们处理了瑞坎恩，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被指派给我的。好吧，我们的确按时见面，不过……不过……”接下来她说得很快，“不过，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么我们并没有子女，因为我们尚未领到配额。我不懂，这些事和我现在难不难过有什么关系？”

“它们把他带走，把一切都清理干净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气愤，证明她是一位注重整洁的女主人。“房间给弄得一团糟。”

“既然他是你的丈夫，你的难过难道不会更多一点吗？”

“尸体是怎么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