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机器人学家

“是吗？”贝莱精神为之一振。

机器人来到他身边。“李比博士指示你明天再找时间联络，他正忙着一件重要的事。”

“约珊・李比，”她立刻答道，“他是我的好朋友。”

“喔，我也讲不清楚。或许原因之一，是他的属地就在旁边，显像几乎不需要能量，因此我们随时随地可以显像，连自由行动也没什么困难。我们总是一起散步，至少以前常这么做。”

她低声答道：“好吧。”

“放轻松点。李比怎么会是你的朋友呢？”

联络李比有点小困难，贝莱利用这个空当又吃了一个三明治——一个原本并未拆封的三明治。不过他越来越谨慎了，在拆封之前，他先仔细检查了封套，然后又花了很大的力气，把三明治也好好检查了一遍。

“我总是担心会说错话，令我自己好像——你不了解我现在的处境，大家都咬定我做了一件坏事。”

“我想到你以为我们并非透过显像，而是真正一起散步。他要是知道竟然有人这么想，一定会气死。”

“所以李比的属地也是下午喽？”

“为何这么说？”

“是啊。”

然后，她突然吃吃笑了起来。“可怜的约珊。”

吃完后，他拿起一个密封的塑胶容器，用牙齿咬出一个开口。那是一罐未完全解冻的牛奶，而他就直接这么喝了。他闷闷不乐地想到，据说有些无臭无味的慢性毒药，能够借着针头或高压注射神不知鬼不觉地注入容器内。他随即觉得这个想法太幼稚，便将它抛在脑后了。

“如果是实情，又有何不可？”

目前为止，这几桩谋杀都是以最直接的方式进行的。无论是把受害者的头部打烂、将毒得死十几个人的毒药放进杯子里，或是公然以毒箭发动攻击，通通算不上精巧的手法。

嘉蒂雅似乎吓了一跳。“我不该这么说吗？”

然后他又（几乎同样闷闷不乐地）想到，如果自己一直在许多时区之间跳来跳去，就不可能有规律的用餐时间。而如果这么持续下去，规律的睡眠也将与他绝缘。

“很好，我会尽快再跟你联络，到时我们再来安排见面。”

嘉蒂雅面红耳赤。“我是说透过显像。哎呀，我常常忘记你是地球人。自由行动显像是指镜头跟着我们跑，无论双方走到哪里，联系始终不会中断。我们分别在自己的属地，我走我的，他走他的，但我们始终在一起。”她扬起下巴，“这能带来许多欢乐。”

她又犹豫起来。“有绝对的必要吗？”

“我不知道你能和别人一起散步。”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