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盖娅 第一章 寻找开始

“谢谢你，只要你有耐心，我想我马上就能讲清楚。你可知道，宝绮思也要去。”

“能延伸到无限久远。”

“好吧，”崔维兹的口气缓和下来，“请告诉我宝绮思她心里究竟想些什么，随便你用什么方式说，我保证会非常有耐心。”

“你是说包括了历史、传记、地理以及科学的资料？甚至地方上的里巷之谈？”

“当然可以，我现在马上去见她。”

“你都记得些什么？”崔维兹问。

裴洛拉特答道：“我想，我是说我猜想，她多少有点认为你不喜欢她，葛兰，所以有些不愿接近你。老友，我已经尽力向她保证，说你对她完全没有敌意。我相信任何人见到她，都只会对她产生无比的好感。然而，这么说吧，她还是要我来跟你提这档子事。我能不能告诉她，说你愿意见她，葛兰？”

“每一件事。”

“那她为什么没来，啊？”

“没错，我想你无法拒绝，葛兰。”

裴洛拉特首先回过神来，他似乎没有崔维兹那么吃惊。

“这就代表我无法拒绝，对不对，詹诺夫？”

“亲爱的，”他温柔地说，“这实在不大可能，任何像样的文明都不会没有任何记录。”

“没有，但如果她认为非去不可，盖娅也一定非去不可。”

“你记得所有的参考资料？”

“她没说，只说她想跟你谈谈。”

“当然。”

“宝绮思也要去？”崔维兹说，“不行，我又要爆发了。好，我不发作，告诉我，詹诺夫，为什么宝绮思想要一起去？我是用很冷静的口气在问你。”

“前后多长时间？能延伸到多少年前？”

宝绮思扬起一对柳眉。“这点我了解，我只是说我们没有崔——崔维兹所说的或想找的那些记录。我／们／盖娅没有任何种类的手稿、印刷品、影片或电脑资料库，完全没有。我们甚至没有石刻文物。既然这些东西通通不存在，崔维兹自然什么也找不到。”

“她没有告诉你原因吗？”

崔维兹问道：“如果你们没有任何我所谓的记录，请问你们到底有些什么？”

“你会讲理吧？你是知道的，老友，她多少有点紧张。她说这件事很要紧，她一定要跟你去。”

宝绮思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仔细，仿佛跟小孩子说话一样。“我／们／盖娅有一组记忆，我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