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空艇争夺战

“因为我们不知道会导致什么结果，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情况很可能会变得更糟。如果我现在调整那个部长的心灵，将会影响到她今后待人处事的方式。由于她是政府的高级官员，这就有可能影响到星际关系。除非把这些问题完全厘清，否则我们根本不敢碰触她的心灵。”

“绝不。”

“嗯，既然你提起这件事，当时你为什么没那样做？”

那警卫说了一句：“出来。”

部长说：“随着地位而来的，除了责任还有特权。现在请坐下，议员先生，然后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疯狂的想法。”她已经坐在一张长椅上，衬垫承受着她扎实的重量，缓缓沉了下去。她指着不远处一张同样柔软的椅子，示意崔维兹坐在那里，以便他能面对着她。

此时房门突然打开，“啪”的一声滑进门槽，声音和刚才关门时一样响。

崔维兹坐了下来。“疯狂，部长？”

崔维兹陷入沉思好一阵子，然后说：“这样的话，我必须作些尝试，但也许不会成功。”

她说：“我相信，崔维兹议员，你现在准备告诉我，你已经决定放弃这艘基地太空艇。”

“部长，可是这些。”崔维兹伸出双手，仿佛要拥抱整个房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现在才真正见到了色彩。这里的长椅铺着厚实的衬垫，墙壁发出柔和的壁光，地板则铺着力场毯，走在上面既有弹性又安静无声。“这些无疑是奢侈的享受。”

他们回到部长办公室，李札乐部长仍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他们走进来，她脸上立刻现出狞笑。

“正如你刚才所说，议员先生，我们戒除无谓的奢侈、浮夸的奢侈、过度浪费的奢侈。然而这些，则是私人的奢侈，而且自有用处。我的工作繁忙，责任又重，我需要一个地方，能让我暂时忘掉工作上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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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显然放松许多，将右手肘倚在一个枕头上。“私下谈话时，我们无需太过拘泥正式晤谈的规范。你可以叫我李札乐，而我叫你崔维兹。告诉我，崔维兹，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们一起来研究一下。”

“因为你的生命可能遭到威胁，我必须不计一切代价保护你，甚至牺牲我的裴或我自己也在所不惜。在入境站，你的生命并未受到威胁，而现在也没有。你必须自己设法解决问题，至少，在盖娅估量出某种行动的后果，并真正采取行动之前，你一切都要靠自己。”

崔维兹双腿交叉，往椅背上一靠。“听我说，李札乐，你给我两个选择，一是自愿放弃那艘太空艇，二是接受一场正式审判，两者都会使你得到那艘太空艇。但你又想尽办法说服我接受第一种选择，还愿意拿另一艘太空船来交换，让我和朋友们得以继续我们的旅程。如果我们愿意，甚至能留在康普隆，并归化为公民。而在一些小事上，你愿意给我十五分钟的时间，让我和我的朋友商量对策。你甚至愿意把我带到你的私人寓所，而我的朋友，此刻想必正在舒适的套房中休息。总而言之，李札乐，你拼命想收买我，希望我会自动将太空艇交给你，而不必动用审判。”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

“得了吧，崔维兹，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我是基于人道？”

崔维兹说：“在他人背后，是不是所有的康普隆人都过着这样的生活，部长？”

崔维兹摇了摇头，也悄声答道：“我还不完全确定，必须见机行事。”

“这取决于工作的性质和责任的轻重。这种生活很少有人过得起，或是有资格享受，但多亏我们的伦理规范，也很少有人会有这种欲望。”

他们走出来的时候，裴洛拉特悄声问道：“你准备怎么做，葛兰？”

“可是你，部长，却过得起、有这个资格，而且想要过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