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抉择

当心中响起声音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惊讶，仿佛他就是在等候它的出现。

她只不过说了这几句话，坚迪柏随即怒不可遏，奋力运起精神力场，仗着纯熟的功夫以及一股血气之勇，突破了愈来愈强的障碍，重新攫获布拉诺，并用更大的力量紧紧抓住。与此同时，他还抓住诺微的心灵，与她展开一场无形的争战。

那声音说：“你能听见我吗，葛兰・崔维兹？如果听得见，不必开口回答，只要想一想就够了。”

诺微露出近乎悲剧人物的神情。“师傅，”她说，“坚迪柏发言者，我真正的名字叫做苏拉诺微伦布拉丝蒂兰，而我就是盖娅。”

布拉诺以冷静的口吻说：“你是谁？”

“竟然整个行星都是活的。”坚迪柏说。

“我是盖娅。”

她借着这种复杂的沟通方式，将盖娅的本质描述了一番，这种表达比千言万语还要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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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那个第二基地分子技艺高超，凡是对他无害的行动，我们仍能随心所欲。”

“发言者，我倒希望你仍然叫我诺微。我现在虽然以盖娅的身份出现，但我同样还是诺微。而对你来说，我只是诺微。”

“嗯，”布拉诺一面打量屏幕，一面说，“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远星号。我猜，崔维兹和裴洛拉特都在上面。”然后，她改用苦涩的语调说：“除非他们也被第二基地分子调了包。我的避雷针实在非常有效，要是我的防护罩再强些就好了。”

“你打算做什么，盖娅？”

“别急！”柯代尔说。

“骡是一个畸变种，发言者。我／们不是骡，我／们是盖娅。”

三艘船舰彼此保持静止不动的状态，一同围绕着盖娅行星缓缓转动，好像是个遥远的三合一卫星。在盖娅无尽的公转旅程中，突然多出了三个旅伴。

他用发言者的交谈方式，对她说：“你竟然也有份，你欺骗我，把我诱到这里来，你和骡是同一类的生物。”

崔维兹坐在太空艇中，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他已经厌倦了猜想自己的角色——盖娅把他从一万秒差距之外找来，究竟要他做什么呢？

她以同样熟练的功夫挡住他的攻势，可是她的心灵无法将他拒斥于外，也或许是她并不想这么做。

“那只是几千人的精神融合为一，发言者。何况你也无法获得他们的支援，因为我已经将它阻绝，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驾驶舱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布拉诺听得出它并非由声波传来，而是直接发自她自己的心灵。她向柯代尔瞥了一眼，就晓得他同样听到了。

“即使是一颗活的行星，你们也强不过川陀所有精神力量的总和。我们，也可以说，是一颗活生生的行星。”

那声音说：“你能听见我吗，布拉诺市长？如果听得见，不必开口回答，只要想一想就够了。”

“并且具有一个整体精神力场，比你个人产生的强大得多。请别对抗这样的力量，我担心会伤害到你，那是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