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脐眼

老板扬起眉毛，然后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反手将刀丢向她的左侧。她并未试图伸出右手，而是直接用左手接住。刀锋立刻冒出头来，下一刻又随即消失。老板看得张口结舌。

谢顿喊道：“两名学者！”

她接住后又还了回去，并且说：“快一点。”

“不，给我自己。”

最后，芮奇停在一扇斑驳的深色大门之前，门上微微闪着“2782”这组数字。

“给你的朋友？”

“这里就是。”他一面说，一面伸出手来。

“我会多做深呼吸。我还要一把。”

“夫人，你身上那条皮带不行，那不是刀带。不过，我可以卖一条给你。”

然后芮奇停了下来，说道：“就在这里。你瞧，她不是无家可归。”

“我猜得到。我该怎样将这两把刀插进皮带里？”

他们跟着他进入一组公寓群。谢顿本想在心中默记走过的路线，以便待会儿能自行找到出路，却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老板叹了一声。“夫人，奉劝你离脐眼远一点。你不知道他们那里怎样对付女人。”

“我们先看看谁在里面。”谢顿轻声道。他按下讯号钮，却没有任何反应。

“是的。你若试图用这把刀，必会令你筋疲力尽。”

“没用。”芮奇说，“你得捶门，捶得很响才行。她的耳朵不太好。”

“这是你店里最大的一款？”她问道。

于是谢顿握拳猛击门板，果然听到里面有了动静。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出来：“谁要见瑞塔嬷嬷？”

他说：“芮奇，你怎么知道这些巷道该走哪一条？”

“我有两只手。”

男孩耸了耸肩。“打从小时候，我就在这些巷道中游荡。”他说，“而且，这些公寓都有号码──除非脱落──还有箭头和其他东西。只要知道这些窍门，你就不可能迷路。”

“你打算使双刀？”

芮奇显然深通这些窍门，于是他们逐渐深入公寓群。徘徊不去的是一种完全腐朽的气氛，瓦砾堆无人清理，一闪而过的居民对外人入侵表露出明显恨意。又皮又野的少年沿着巷道奔跑追逐，似乎正在玩某种游戏。当他们的飞球险些击中铎丝时，有些还大叫道：“嘿，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