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脐眼

“孩子，它比历史更为古老。”瑞塔嬷嬷严肃地说，“它存在于银河的黎明期，以及黎明期之前。当时它是唯一拥有人类的世界。”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用品店老板的八字胡显然和年轻时代一样浓密，只是如今已经斑白，虽说他的头发乌黑依旧。他一面凝视着铎丝，一面伸手将那两撇胡子往后梳，全然是一种习惯性动作。

谢顿问道：“地球的别名是不是……奥罗拉？”

老妇人本来一直在屋里踱来踱去，东摸摸西弄弄，仿佛要将房间弄得更漂亮，更适合招待两位来访的贵客。此时她忽然停下来，说道：“你要知道有关地球的什么事？”

他意味深长地瞪着她。“一个人？”

“首先，它究竟是什么？”

铎丝说：“我不是女警，也不是任何一种政府特务。我是要到脐眼去。”

老妇人转过身来，目光似乎投射到太空中。当她开始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得又沉又稳。

“并不尽然。”谢顿说，“我是来请教过去之事。”

“这刀是你店里最大的一款吗？”

“好极了。判断人们想听些什么可不容易。”

老板摇了摇头。“外人可都很疯狂。但你若想花掉些信用点，我不介意从你手中接过来。”他从柜台下面掏出一根粗短的圆棒，再以行家的动作轻轻一转，刀锋便立刻冒出来。

“那必定是一门高深的技艺。”铎丝微笑着说。

他说：“卖刀是违法的。”

“它是一个世界，是一颗非常古老的行星。它遭人遗忘，如今下落不明。”

“没错，但我仍想要一把刀。”

铎丝说：“它并非历史的一部分，这点我们还知道。”

他说：“你不是达尔人。”

“他也不是政府特务，而且我买刀是给自己用。”

“看来容易，可是必须令人心服口服。我就靠它为生。”

“你是要帮他买？”他瞪了谢顿一眼，很快便做出判断。“他也是个外人，让他自己进来买。”

“如果你有刷卡插座，”谢顿说，“我们会付你合理的酬劳。只要你告诉我们有关地球的事，其中没有为了满足我们而巧妙编织的话语──我们希望听的是事实。”

“和我的朋友一起。”她将拇指朝肩后一甩，指向谢顿的方向，他正绷着脸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