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日主

“你也许说对了。”谢顿提高音量说道，“日主，我感到好奇……”

谢顿强忍住笑意，问道：“你能不能帮我？”

“你若是好奇，就随便问吧，不过我绝无回答的义务。”

“从你的眉毛正上方开始。”日主的手指似乎在抽动，一副很想帮忙的样子。

“平等主义。”谢顿轻声说道，“据我猜想，没有一个兄弟能声称在任何方面比任何人更有特权。”

“我宁愿多费点力气。”然后谢顿转向铎丝，压低了声音说，“铎丝，你还是一样漂亮，不过你的脸部特征的确不见了一部分。”

沿途的人行道上有许多行人。但是不见任何活动回廊的踪迹，附近也听不到任何捷运的声音。

“你只要找到任何一端，就能轻易将它剥下来。你若把头发剪短一点，将会发觉脱戴都比较容易。”

铎丝说：“我猜穿灰色的是女性。”

“那么，我想你是从未见过像这样的景观？”谢顿说。

“坦白说，”铎丝悄声道，“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还在川陀。”

“我来到川陀只不过两年，大多时间都待在大学里，所以我不算是个环球旅客。然而，我还是去过一些地方，听说过一些风土民情。但我从未见过或听过像这样的──这样的千篇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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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主稳当地驾车前进，一点也没有急着赶路。路上还有些同样类似货车的车辆，坐在驾驶座的人一律寸发不生。在光线照耀下，他们的光头闪闪发亮。

“怎么脱掉呢？”谢顿问。

“很难判断。”谢顿说，“长袍遮掩了一切，而且每个光头看来都一样。”

谢顿设法让人皮帽勾住前额，然后遵照日主的指导，拉拉这里，扯扯那里，总算将头发全部盖住。接下来，眉毛遮带倒很容易调整。铎丝从头到尾都在仔细观看，所以毫不费力就戴上了她那一顶。

“穿灰色的总是成双成对，否则就和一个穿白色的在一起。穿白色的可以单独行走，而且日主也是一身白色。”

日主后退了几步，以近乎激动的口气说：“不行，那样我会碰到你的头发。”

日主表现出明显的高傲，毫不理会两个外族人之间的低语。“请登上我的地面车，我现在就带你们进麦曲生。”

道路两旁有些朴实无华的三层楼建筑，所有的线条皆以直角相交，每一个角落都是灰色。

谢顿则以更小的声音说：“我不想在这里待那么久，不可能会习惯这一点。”

“死气沉沉，”铎丝夸张地说，“真是死气沉沉。”

“那些特征依然完好地藏在下面。”她答道，“我敢说，你会渐渐习惯没有头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