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首途川陀

“那么，当你这位西维纳的贵族，向克里昂二世那位皇帝禀报，说他手下那只最乖巧的鹦鹉，和那头最勇猛的猎鹰，竟然勾结起来密谋将他推翻，并且呈上信囊为证，他对布洛缀克的‘最终目标’会作何解释？”

接下来半小时中，迪伐斯仔细控制着微弱的通讯超波。经由超空间，相隔五百光年的两地能瞬间取得联系；倘若换成“迟缓”的普通光波，必须花上五百年的时间。

巴尔有气无力地坐下来。“等一等，我没有搞懂你的意思。”他抚摸着瘦削的脸颊，问道：“你不是要玩真的吧？”

巴尔指了指显像板；迪伐斯赶紧跳起来调整耳机。在显像板上一团球状昏暗之中，出现一个发光的微小白点。

“对帝国而言，的确没办法。”巴尔说。

“似乎如此。距离太远了，实在有点太远了。不过，没关系，我早就通通料到了。”

“那么，无论它装着什么证据，我们都不知道，所以绝对假不了。”

巴尔答道：“我什么都吃。但是协会联络得怎么样，又中断了吗？”

“对帝国而言，的确如此。”巴尔又说。

“是吗？也许他指的是征服帝国呢。你也知道，他深信那才是最终的目标。”

“嗯——嗯。他们的确提议过，但是被拒绝了。现在情况很糟，已经打到洛瑞斯的外围恒星。”

“果真如此又怎样？”

“关于纳贡的事？”

“果真如此！”迪伐斯的笑容消失在胡子里，“哈，注意啦，让我做给你看。”

他在舱壁旁一排柜子前蹲下来，伸手往里面掏。“希望你不是吃素的，对吗？”

“可是皇帝有办法打开它，对不对？政府官员的个人特征资料一定都已建档。在我们基地，政府就保有官员们的详细资料。”

“老学究，我们吃点东西吧。如果你想洗澡，浴室中有针雨淋浴，但热水要省着点用。”

“帝国首都也有这种资料。”巴尔再度附和。

然后，他失望地靠在椅背上，抬起头来，把耳机向后一推。

迪伐斯摇了摇头。“对你不用保密。里欧思说的都是实情。”

迪伐斯只用一根手指，就将那个有着龙飞凤舞标志的信笺塞了回去。伴着一声轻响，信笺立刻消失，而金属球又恢复原状，变成光滑而没有缝隙的球体。在它的内部，还传出一阵零件转动的响声，那是控制装置借着随机转动来搅乱密码锁的排列。

“倘若不是什么秘密。”

“现在，没有里欧思的个人特征资料，就没有办法打开这个信囊了，对不对？”

他站起来，把两个金属容器放到桌上。“老学究，只要等五分钟，然后按下这个接点，它就会自动撕开来。可以用它当盘子，里面除了食物还有叉子——的确是很方便的速食，只要你不介意没有餐巾。我想你一定希望知道，我从协会那里得到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