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陆地上度过的几天

可谓心想事成，我们如愿以偿地找到了许多可食用的植物。这里出产热带地区最有用的食物，而这种珍贵的食物在潜艇上是如此地匮乏。

“那就尝呗！尼德兰，任凭你品尝。我们来这里就是要进行实验，让我们试试看吧。”

此时，我查看了这只有趣的鸟。龚赛伊没有弄错，这只极乐鸟是被豆蔻汁醉倒的。它根本就飞不起来，只能勉强行走。不过，我并不担心，让它自己醒过来就是了。

“先生，不让我尝这面包果，还不如让我去死！”他对我说。

这只鸟属于巴布亚岛及其邻近岛屿八种极乐鸟中最漂亮的一个品种。这是一只“大翡翠”，是最稀有的一种极乐鸟。它身长三分米，头比较小，两只眼睛长在嘴边，而且也不大。它是各种色彩的奇妙组合：黄嘴巴，褐脚爪，浅褐色的翅膀，朱红的翼梢，浅黄色的脑袋和后颈脖，翡翠色的前脖，栗色的胸腹。尾巴上耸立着两个角形绒球，与一身轻盈柔软的长羽毛浑然一体。这一切把这只鸟美化得完美无缺。因此，当地土著人富有诗意地称它为“太阳鸟”。

尼德·兰非常熟悉这种果实，在他以前的许多旅行中曾经吃过。因此，他知道如何调制面包果的可食用物质。他的眼睛一见到这种果实，就挑起了他的食欲。于是，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了。

“尤其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面包了。”龚赛伊说道。

“龚赛伊，那又是为什么呢？”

“先生，您等着瞧吧，这种面包非常好吃！”

“因为这只鸟像鹌鹑一样醉了。”

这些面包果没有果核。龚赛伊给尼德·兰送来了十多个面包果。他把它们切成厚片后搁在炭火上。他一面麻利地干着活，一面在不停地说：

我强烈地渴望能把这只美丽的极乐鸟带回巴黎，赠送给巴黎植物园。目前，巴黎植物园里还没有活的极乐鸟呢！

这种品种的面包树与其他品种的面包树的不同之处，在于其树干笔直，树高达40英尺；树梢呈优雅的圆弧形，由多裂片的阔叶构成。在一位博物学家看来，这些特征充分表明，这就是已经幸运地在马斯卡林群岛<a id="ch1-back" href="#ch1">⁽¹⁾</a>移植成功的那种“面包果”树。外表粗糙的六角球形果实从浓密的绿叶丛里显露出来，每个果实的直径足有一分米。这是大自然恩赐给不产小麦的地区的有益植物，而且无需耕耘，一年有八个月结果。

“这么说，这种鸟真的十分稀罕？”加拿大人用一个从不从艺术角度评价猎物的猎人的口吻问道。

我想说说格波罗尔岛的面包树。我特别注意到那里有一种无核品种，它的马来语名字叫“利马”。

“是的，非常稀罕，我好的伙伴，尤其是很难捉到活的。这种鸟即使是死的，也仍旧是抢手货。因此，土著人想方设法制造假的，就像有人伪造假珍珠和假钻石一样。”

“醉了？”

他用一块凸透镜点着了一些枯树枝，火苗欢跃，噼啪作响。与此同时，我和龚赛伊在面包树上拣最好的果实采摘。有些果实还没有熟透，厚厚的果皮里包裹着白色的果肉，几乎没有什么纤维。其余为数众多的果实已经泛黄，果肉已成胶状，只等着采摘。

“是的，先生。它在豆蔻树下因吃豆蔻而醉倒了，就这样被我捉住了。尼德兰，你瞧，这就是吃东西没有节制的可怕结果！”

“这个不需要很多时间。”加拿大人回答说。

“见鬼！”加拿大人毫不相让，“打这两个月来，我只喝过一点杜松子酒，没有必要因此而责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