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全速前进

午夜时分，海怪不见了。更确切地说，如同一条大萤火虫“飞走”了。它逃走了？大家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害怕的就是这一招。可是，凌晨一点差七分，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啸，如同极强的压力激起的水柱所发出的呼啸声一般。

前甲板的大炮立即装上了炮弹，并且瞄准了海怪。炮声隆隆，可是，炮弹却从鲸鱼上方数英尺处飞了过去，落到半海里以外的海里。

“是的，先生。不过，这头鲸的叫声更大，无法相比。因此，没错，在我们这片海域中一定有一条鲸。”捕鲸手补充说道，“先生，如果承蒙允许，明天日出时分，我们向它发两句话。”

“我们追上了！我们追上了！”加拿大人高声大叫。

“不错，您有权得到这笔赏金。不过，告诉我，它们用鼻孔喷水时都有这样的响声吗？”

然而，每当他准备投鲸叉时，鲸鱼总是迅速躲开了，我估计，它的速度不低于30海里。而且，在我们以最大的速度行进时，这条鲸鱼居然还围着我们转了一圈，戏弄我们！船上的人都被气得大叫起来！

“是的，先生，但没听到过能给我带来2000美金的鲸鱼一样的叫声。”

“不会是拿我部下的生命去冒险吧？”

“多少，舵手？”法拉格特舰长问道。

“那当然，先生。”

“19.3海里，先生。”

“不过，你想接近它，”舰长又开口说道，“是不是我得为您准备一条捕鲸船吧？”

直到中午，我们还和早上八点时一样，没有丝毫进展。

“尼德·兰，”舰长问道，“你常听到鲸鱼咆啸吗？”

法拉格特舰长决定采用一些更直接的方式。

我和法拉格特舰长、尼德·兰三人当时都在艉楼上，正用贪婪的目光朝着漆黑的洋面张望。

“哼！”他说，“这家伙比我们林肯号跑得快！那么好吧！我们来看看它能不能甩开炮弹。水手长，叫炮手们到船头集合。”

“把炉火烧到最旺！”

“我要靠近它，直到只相隔四鲸叉的距离。”这位加拿大人争辩说，“到时候，它就不得不听了！”

轮机长听从了命令。气压表显示已达到十个大气压。可是，那条鲸鱼似乎也加大了马力，因为它改用19.3海里的时速前进，居然毫无难色。

“就怕它没有心情听您说话，兰师傅。”我用一种不大信服的口吻答道。

多么惊心动魄的追逐！我无法描绘我的感情，我从头到脚都在颤抖。尼德·兰手握鲸叉，坚守着岗位。有好几次，这条鲸让我们靠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