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钩赌坊 第六章 松花江上

楚楚道：“嗯。”

那段江面并不宽，只有二三十丈，封江时冰结十余尺。

陆小凤笑了，忽然把她抱起来，抱回到她自己的屋里，用力将她抛在她自己的床上，扭头就走。

没有到过拉哈苏的人，确实很难相信这种事，但“拉哈苏”却的确在冰上。

楚楚看着他，嫣然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我的气，我知道。”

于是一幢幢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房子，就在江上盖了起来，在冰上盖了起来，用不着三五天，这地方就变成个很热闹的市镇，甚至连八匹马拉的大车，都可以在上面行走。

她知道陆小凤袍子下面是空的，她走过去，解开他的袍子，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用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耳语般轻轻说道：“可是今天晚上，我绝不会再让你生气了，绝不会。”

这时浮在江面上的木架子，也冻得生了根，再上梁加椽，铺砖盖瓦，用沙土和水筑成墙，一夜之间，就冻得坚硬如石。

陆小凤垂下头，看着她头顶的发髻，看了很久，忽然道：“是什么事让你改变了主意？”

楚楚道：“完全一样的砖头，只不过……”

“因为屋子里生着火，炕下面也生着火。”

陆小凤道：“不过怎么样？”

“在那种滴水成冰，连鼻子都会冻掉的地方，屋子里怎么会温暖如春？”

楚楚笑了笑，道：“箱子里装的虽然是砖头，箱子却是用黄金打成的，我们带着这么多黄金走这么远的路，总不能不特别小心些。”

封江后，这段河面就变成了一条又长又宽的水晶大道，亮得耀人的眼。

楚楚柔声道：“我一向只做我高兴的事，以前我不高兴陪你，现在……”

所以他们在封江的前几天，就把准备好的木架子抛入江中，用绳子牢牢系住，就好像远古的移民，在原野上划出他们自己的疆界一样。

陆小凤道：“现在你高兴了？”

久居老屋的人，对封江的时刻总有种奇妙的预感，仿佛从风中就能嗅得到封江的信息，从水波上就能看得出封江的时刻。

陆小凤听来，这简直就像是神话。

陆小凤说不出话了，他忽然发现这里唯一的呆子好像就是他自己。

屋子外面虽然滴水成冰，屋子里却温暖如春。

剩下的几口箱子很快就被搬走，陆小凤还赤着脚站在那里发怔。

各行各业的店铺也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