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钩赌坊 第六章 松花江上

唐可卿红着脸道：“你总得先放开我的手，让我去拿酒给你。”

楚楚道：“这样子就已经很好，我若不认得贾乐山，我一定也会被唬住的。”

陆小凤的心已经开始在跳。

陆小凤苦笑道：“其实我也知道贾乐山为人深沉阴刻，绝不会像这种暴发户的样子，可是我又偏偏装不出别的样子来。”

陆小凤没有否认，也不能否认，他已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

老山羊呢？

她的手美丽而柔软，但却是冰冷的。

他心里正在想，陈静静他已见过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更不能说出他是丁香姨的朋友。

陆小凤道：“只要你肯陪我喝酒，你要我醉也好，要我不醉也好，都由得你。”

陆小凤道：“我……”

直等他骂骂咧咧，一拐一瘸地走远了，陆小凤才压低声音，吩咐楚楚：“叫辛老二去盯住他。”

唐可卿道：“你明明已买下酒楼，却还要到这里来喝酒，你既不怕做乌龟，也不怕做王八，你这是为什么？”

老山羊喘了半天气，才挣扎着爬起来，喃喃道：“妈那个巴子，就算老爷们没有银子喝酒，你们这小王八羔子也用不着踢人呀。”

她笑得更甜，更像是个狐狸精。

陆小凤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唐可卿媚笑道：“所以我要你做乌龟也好，做王八也好，你都答应？”

楚楚道：“其实能不能唬住她都没关系，反正她认的是钱，不是人。”

陆小凤的眼睛也眯了起来，道：“那只看你答不答应？”

陆小凤道：“可是陈静静看来已经很不简单，李霞一定更精明厉害，我是不是能唬得住她呢？”

陆小凤看着他，脸上完全没有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陆小凤忽然发现自己心又动了，忍不住去拉她的手，道：“你猜我是为了什么？”

这人反穿着一件皮袄，头戴着羊皮帽，帽子上居然还有两只山羊角，配着他又干又瘦又黄又老的脸，和那几根稀稀落落的山羊胡子，活脱脱正是一只老山羊。

唐可卿眼波流动，道：“难道你为的是我？”

就在他开始想的时候，一个人被人从酒楼里踢了出来，“叭哒”一声，摔在冰上时，又滑出七八尺，恰巧滑到陆小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