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前后 第四章 北斗七星阵

陆小凤淡淡道：“我的运气若不好，这玩笑就不是玩笑了。”

李燕北道：“我本来也没有想挽回，这本是我自己决定的。”他看着陆小凤的表情，又道，“但你却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轻轻放下了手里夹着的剑锋，好像生怕剑锋会割破他的手指一样：“一个人的咽喉若是被刺了个大洞，至少他自己绝不会认为那是玩笑。”

陆小凤道：“既然是他们做的见证，这件事的确已没有挽回的余地。”

顾青枫显得很惊奇：“你知道？”

陆小凤大笑道：“那么我一定很快就会去找你，免得你改变了主意。”

陆小凤点点头：“因为有很多人都跟我开过这种玩笑。”

李燕北也笑了，拍着陆小凤的肩笑道：“你放心，用不着你说，我也会将那里的美人全都留下来给你的。”

顾青枫目中露出歉意：“这玩笑当然并不太好。”

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忽然也叹了口气，道：“陆小凤果然不愧是陆小凤。”

“你走的时候，我也许不会送你，可是你若再来，无论刮多大的风，下多大的雨，我也一定会去接你。”他勉强笑了笑，“我一向不喜欢送行。”离别总是令人伤感的，他虽然轻生死，却重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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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慢慢地点了点头，他也了解李燕北此时的心情。

捋须大笑的是木道人，微笑叹息着的，想必就是白云观主顾青枫。有些人脸上好像永远都带着微笑，顾青枫就是这种人，他本来就是个仪容修洁，风采翩翩的人，微笑使得他看来更温文而亲切。

陆小凤道：“江南不但是个好地方，也是个美人窝，你到了那里后，最好老实些。”他笑了笑，接着道，“一个月只有三十天，你若是再娶三十个老婆，不打破头才怪。”

“不太好，也不太坏。”陆小凤道，“至少每次有人跟我开这种玩笑时，我都会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李燕北道：“什么事？”

“为什么？”

陆小凤沉默着，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有件事要警告你。”

“也许还得过了明天。”面对着这古老而亲切的城市，李燕北目光又不禁露出一种说也说不出的留恋和伤感，“我虽然已是个局外人，但却还是想知道这一战的结果。”

他微笑着走过来，挥袖拂去了梧桐上的朱砂，道：“陆公子现在想必已看出，这只不过是……”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他忽然问。

陆小凤替他说了下去：“只不过是个玩笑。”

他并没有说出叶孤城的事，他几次想说，又忍了下去。李燕北是他的朋友。朋友要走了，为什么不让他带着笑走？能够让朋友笑的时候，就绝不让朋友生气难受——这是陆小凤的原则。可是他一定要分清谁是仇敌，谁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