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前后 第四章 北斗七星阵

顾青枫正在布酒，陆小凤忽然冲过去，一把揪住了杆儿赵的衣襟，厉声道：“就是你，我今天总算找到了你，你还想往哪里逃？”

李燕北吃惊地看着他：“你怕？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大家的脸色全变了，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脸色变得最厉害的，当然还是杆儿赵，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小凤又笑了笑，笑得更勉强：“我怕！”

陆小凤看着他们，忽然笑了笑，道：“坐着虽然比走路舒服，可是肚子很快就会坐得凸出来的，肚子太大，也未必是福气。”

陆小凤长长吐了口气，忽然问道：“今天只有你一个人？”

每个人都垂下了头，一个人的头垂得最低。“杆儿赵”赵正我。

李燕北拍了拍他的肩：“她还活着，她中的毒好像并没有外表看来那么严重！”

看见了他，陆小凤立刻又想起了那匹白马，马背上驮着的死人，和那个年少气盛的严人英。

禅房里居然还坐着一屋子人，一个个全都毕恭毕敬地坐在那里，就像是一群坐在学堂里等放学的规矩孩子，他们当然不是孩子，也并不规矩。

李燕北沉默着，和陆小凤并肩而行，走了一段路，忽然道：“这十一年来，我每天早上，都要在这地区里走一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论刮风下雨，我都没有间断过！”

陆小凤见过他们，每一个都见过——这些人本来每天早上都要跟着李燕北后面走半个时辰的，自从“金刀”冯昆被抛入冰河里之后，就从来也没有人敢缺席过一次，可是从今天起，他们已不必再走了。

陆小凤道：“经过了昨天的事，你今天本该小心些。”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

陆小凤默然点头。

“人是怎么死的？马是哪里来的？”陆小凤想问，却不能问，现在的时候不对，地方也不对。

李燕北道：“你怕什么？”他不等陆小凤回答，已接下去道，“你不敢去见欧阳情？”

若是换了别人，只有装着看不见，但陆小凤不是别人。

陆小凤道：“我有，而且时常都有。”

李燕北笑了笑，笑容也并不开朗。

——今天别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事。

陆小凤道：“那么你也不该出来的！”

原来这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李燕北点点头，眼神显得更疲倦，缓缓道：“今天别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