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前后 第二章 斯人独憔悴

十三姨道：“他看起来的确一点也不像，却偏偏是个不折不扣的呆子！”

这妇人仿佛很美，陆小凤却不敢多看一眼。看见了欧阳情他就立刻扭转头——他又想起了薛冰。

李燕北道：“哦？”

十三姨道：“你认为她就是这种人？”

他认得那些人，其中有两个是川湘一带镖局里的总镖头，有一个武当门下的弟子，还有一个好像是川中袍哥的龙头老大。但他却不认得那个正在用眼睛狠狠瞪着他的佩剑少年。

陆小凤并没有否认。十三姨看着他，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女人本不该这么样看男人的，尤其在自己丈夫面前更不该，陆小凤都已觉得很不好意思，十三姨却一点也不在乎。

对面街上，有几个人正在向他含笑招呼，几步外却有个少年以手按剑，在瞪着他。

李燕北忍不住道：“你在看什么？”

十三姨道：“她还在厨房里，正在替你做一样她最拿手的点心，酥油泡螺。”

木道人大笑。这位武当长老虽已年近古稀，却还是满面红光，精神抖擞，而且游戏风尘，脱略形迹，很少有人能看得出他就是当代最负盛名的三大剑客之一。

欧阳情居然会替陆小凤做点心！

陆小凤只好也笑了笑，道：“我也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

陆小凤又不禁苦笑：“她是不是想毒死我？”

他本该继续想薛冰的，却也不知为了什么，竟忽然想起了老实和尚。

十三姨道：“我在看他究竟是不是个呆子。”

直到马车绝尘而去，陆小凤才转过头，痴痴地看着车轮后扬起的尘沙，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李燕北道：“他绝不是。”

欧阳情明明也已看见了他，却也装作没有看见，忽然挽着那妇人的手，坐上了一辆黑漆马车。

“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一个长着满头银丝般白发，身上却穿着件破道袍的道人，大笑着从店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个面容清癯、修饰整洁的老者。竟是木道人和古松居士。

十三姨道：“你认为她想毒死你？”

忽然间，一只手从街道旁的一家古玩字画店伸出来，拍了拍他的肩。

陆小凤道：“我得罪过她一次，有些人是一次也不能得罪的，否则她就要恨你一辈子。”

这少年的眼睛居然很凶，一脸要过来找麻烦的神气。陆小凤却不想找麻烦，所以他只向那边几个人点了点头，就匆匆转过身，走上了东面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