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前后 第二章 斯人独憔悴

他也知道这城市中最美的，既不是街道和房屋，也不是那天下驰名的风景名胜，而是这里的人情。无论你是从哪里来的，无论你要到哪里去，只要你来过，你就永远也忘不了这城市。

李燕北又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的，女人家的心事，男人本来就猜不透的，何况他又是当局者迷。”

他觉得这实在是个非常美丽的城市，街道平坦宽阔，房屋整齐，就连每一家店铺的店面，装修得都远比其他的城市精致。

十三姨冷冷道：“我也不是在怪他，我只不过替小欧阳在打抱不平而已。”

太阳已升起。

欧阳情也在前门外的珠宝市里闲逛，旁边好像还有个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妇人陪着。

十三姨叹了口气，道：“人家本来早就要走的，知道他要来，忽然就改变了主意，人家本来从来也不肯下厨房，知道他要来，就在厨房里忙了一整天，若是有个女人这样地对你，你懂不懂是什么意思？”

他第一个看见的是欧阳情。

李燕北道：“我至少懂得她绝不是在恨我。”

他想找的人，连一个都没有看见，却看见很多他不想看见的人。

李燕北大笑，拍着陆小凤的肩，道：“我若是你，等一会儿小欧阳出来时，我一定要好好地……”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风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奇异的吹竹声，竟赫然跟陆小凤下午在砖窑外听见的那种吹竹声完全一样。

九月十三，午后。陆小凤从春华楼走出来，沿着又长又直的街道大步前行。

陆小凤脸色变了，失声道：“去救欧阳……”四个字没说完，他的人已穿窗而出，再一闪已远在十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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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竹声是从西南方传来的，并不太远，从这座宅院的西墙掠出去，再穿过条窄巷，就是个看来已荒废了很久的庭园。

十三姨叹道：“连你都懂了，他自己却偏偏一点也不懂，你说他是不是呆子？”

陆小凤虽然走得很快，却完全没有目的地。

李燕北笑道：“现在我也觉得有点像了。”

过了正午，就开始有风。只要一开始有风，就会吹起满天尘土，可是无论多么大的尘土，也掩不住这城市的美丽。

陆小凤又怔住，这意思他当然也懂，可是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