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前后 第二章 斯人独憔悴

严人英怒道：“你若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还有什么人知道？”

月色从破洞中照进去，恰巧照在孙老爷脸上。他的脸已完全扭曲，死鱼般凸出来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惧之色，舌头长长伸出，已变成死灰色，像是突然被人扼断了咽喉。

陆小凤道：“没有人知道。”

陆小凤道：“你想问西门吹雪的下落？”

木道人再次失声问道：“大通和大智呢？”

严人英握剑的手上暴出青筋，眼睛里却露出红丝，咬着牙道：“他杀了我师父，又拐走我师妹，本门中上下七十弟子，没有一个不想将他活捉回山去，生祭先师的在天之灵。”

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窑洞里竟赫然只有孙老爷一个人。

陆小凤道：“可是你们找不到他。”

他的剑并没有刺下去，但他用的确实是杀人的剑法，迅速、轻锐、灵敏。陆小凤见过这种剑法。四个月前，他在阎铁珊的珠光宝气阁，死在西门吹雪剑下的萧少英，用的也正是这种剑法。

陆小凤点点头。

这年轻人无疑也是独孤一鹤门下，“三英四秀”中的一个人。

木道人道：“他们三个人，本就是一个人？”

“我不杀你，只因为我还有话要问你。”他的剑锋又逼近了一寸。

陆小凤点点头。无论谁都看得出，孙老爷一定是被刚才那条毒蛇咬死的。无论谁只要被那种蛇咬上一口，都必死无疑。

严人英道：“所以我要问你。”

木道人失声道：“是刚才那条蛇？”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可惜你又问错了人。”

他的咽喉并没有断，喉头上却有两点血痕，血也是黑的。

陆小凤道：“大通就是孙老爷，大智也是他。”

陆小凤反而先问道：“你是张英风？还是严人英？”

木道人怔住。他并不是真的不懂，但一时间却实在想不通。

年轻人脸色变了变，心里也不能不承认陆小凤的目光锐利：“严人英。”

陆小凤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根本没有大通和大智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