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前后 第二章 斯人独憔悴

过了很久，窑洞中才传出回答：“是的。”

严人英想回头去看，又忍住，但眼珠子却忍不住转了转。就在他眼珠子这一转间，平平稳稳坐在他面前的陆小凤，竟已忽然不见了。

这银子虽然花得太冤，可是他还有几件事一定要问：“你知不知道跟着杜桐轩的那个人是谁？”

他还是没有招架，也没有闪避，反而微笑着道：“你杀不了我的。”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这回答简直已不能算是回答。陆小凤也不禁苦笑。

严人英手心已在淌着汗，整个人都已紧张得像是根绷紧了的弓弦。

陆小凤眼中带着沉思之色，又问道：“他的俗家姓什么？究竟是什么来历？”

还是没有响应，窑洞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陆小凤突然跳起来，用力一脚踢下去，本已颓败的砖窑，立刻被他踢破了个大洞。

严人英盯着他，忽然道：“出去！”

陆小凤脸色突然变了，大声呼唤：“孙老爷，龟孙子大老爷！”

陆小凤道：“出去？”

陆小凤皱了皱眉，正想再问，突听“嗖”的一声，一条赤红的小蛇从窑洞中箭一般蹿了出来，在草丛中一闪，突然不见。这条蛇虽然短小，但动作却比闪电还快，蹿出去的方向，也正是刚才那阵吹竹声响起来的地方。

无论谁都看出他已紧张得无法控制自己，他手里的剑距离陆小凤咽喉已不及三寸。

“是的。”

春华楼的掌柜和伙计，也都已紧张得在发抖，陆小凤却还是不动，他每一根神经都像是钢丝铁线般。

“老实和尚是不是真的很老实？”

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大声呼喊：“死人……死了人了……”

严人英道：“我不想在这里杀你！”

“跟着杜桐轩的那黑衣人是谁？”陆小凤再问。窑洞中仍无回应。陆小凤等了很久，又再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拿了别人的银子，却不肯回答别人问的话，这种事以前还从未发生过。

陆小凤道：“我也不想死在这里，却也不想出去。”

“是……”大通的回答突然被一阵奇异的吹竹声打断。幸好这声音虽尖锐，却短促，远远地一响就听不见了。

严人英手腕一抖，剑花错落，已刺出七剑，剑剑不离陆小凤咽喉方寸之间，陆小凤又笑了。